“怎么可能?嘿嘿,”奎木狼冷冷一笑,“佛门从来都是唯我独尊,顺昌逆亡,哪能明白我家陛下的远见?你等见着陈氏君侯,想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压、拉拢,拉拢不成,就要抹杀!但我家陛下与陈侯交手过后,就知他非池中之物,便平等论交”
“莫说这些,让开路来1白衣女子脸上浮现焦急,不敢再听,便打断了对方,“若不让路,莫怪贫僧辣手降魔!你虽是星宿之君,但到底生于世外,不是真实!贫僧若拼却破戒,总能让你烟消云散1祂的目光逐渐冷冽,“莫要怀疑,而今吾辈箭在弦上,不得不发1说话间,淡淡白光从四面八方聚集过来,海浪之声若隐若现!
“来啊!动手吧1奎木狼骤然面色狰狞,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儿,“实话告诉你,本星君之所以在这,不光是奉了陛下之令,更因十几年前被陈侯招揽,为西行演绎人之一!换句话来说,本君身在此处,乃是贯彻陈侯意志!你不怕坏了他的事?也罢,伱若自比大教之主,觉得能让陈侯退缩,大可动手1
“你1白衣女子脸色剧变,“拿此事要挟贫僧1
“非是要挟,乃是事实1奎木狼嘲讽一笑,“你确是生于人间!但现在不也费尽心机,想要争夺一线生机?轮转大劫每次显现,都是神仙杀劫,便是背靠天道的大教弟子也难免死伤,生死难判,现在人间好不容易出现了一线生机,有如黑夜明灯,就算是大日世尊也要惦记、算计,何况是你?汲汲以求,只想延寿,与吾等何异?”
白衣女子深吸一口气,竟是无言以对。
奎木狼这时目光一转,看向远方,笑道:“好了,那人走得远了,就算想追,也是追之不及了,你我也就没必要在此对峙了,你想动手,待日后大劫演化,自有机会。”
祂冲着白衣女子拱拱手,化光而去。
白衣女子心念纷乱,竟不阻止,反而眉头紧锁,似是陷入难题,待祂回过神来,遥遥感应,不由叹息。
“竟被祂的虚张声势的给吓住了!这奎木狼分明是早些年就下凡了,今日被天宫派过来,要卖西行人个善缘!以天宫与我佛门的恩怨,若祂真是奉扶摇真人之令,岂能这般轻易退去!只是今日事毁,须得速速回报于世尊,早做打算”
祂正想着,忽有个略显憨厚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哎?姑娘,这荒郊野岭的,怎的就你一人?这多危险啊!俺家娘子说过,见着妹子遇险,是要伸出援手的,还好你碰上了俺!快过来,俺带你出去1
什么人?怎的到了身边,吾都不曾察觉!
白衣女子悚然一惊,回头看去,入目的是个身材高大的汉子,看着敦厚。
那汉子见白衣女子看过来,咧嘴一笑,憨厚老实的气息浓郁至极,跟着探手入怀,取出了一顶锦帽,作势要递过去。
那帽子仿佛虎皮裁制,边缘用金箍束着。
“林中阴暗,常年不见光亮,寒气重,你却穿着纱衣,太薄了,给你顶帽子取取暖吧。”,!
的斑斓袈裟都没了踪影!
“嗯?”
白衣女子悚然一惊,定睛一看,瞧见一匹神俊异常的白马,驮着陈祎、衔着袈裟,脚踏云雾,形若流光,呼吸间的功夫就到了天边!
“好孽畜!敢截人夺宝1惊怒之余,祂又生出警惕与疑惑,“这又是哪家的妖孽?有这般神速,能从吾手中窃去东西1
心念一转,祂赫然发现自身与袈裟间的联系断断续续,仿佛随时要消散,再细细回想,隐约觉得方才袈裟似是自行跳出手中!
“不可能!袈裟是吾在建康城上亲自凝练,内蕴莲台,外凝佛光,如何能不受吾辈掌控?”
想着想着,祂认准了白马奔行的方向,急急追了过去!
“还是要做过一场,这白马当是其他势力所派,看准了时间要抢占先机”
轰隆!
白衣女子刚刚动步,身后忽有轰鸣,却是那天地之力压碎了洞天!
哗啦啦!
瞬息间,聚于洞天的滔滔海水呼啸而出!
金色、青色、白色三道光芒破开海水阻隔,落在原本坐镇洞天的法身之上!
先是金光之中黑泥倾泻,浇灌侵染法身,将那一身僧袍退去,扭曲侵染,令其身形恍惚;跟着青光一转,演化三花五气、阴阳万象,拓印在那身形之上,演化成一件道袍;最后白光落下,照耀其身,于是青丝生长、玉体若雪,勾勒出曼妙女真的模样。
这女真盘坐于滔滔海水中,满脸慈悲,栈波航海!
“唔”
白衣女子闷哼一声,周身气息隐隐溃散,心中恍惚,心底有股说不出的惊恐,疾行的脚步渐渐放缓,最终完全停下,面容迟滞,仿佛魂魄出窍。
突然!
道道星光闪烁,在前方勾勒出一道身影,赫然是个身着黄袍的英武男子,器宇轩昂,神色倨傲。
“奎木狼1认出来人,白衣女子骤然回魂,重新凝聚心念,“今日之事,是天宫安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