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当林恩有些尖锐的犬齿张开,柔软的像他芯子一样的舌尖在温顺的节节败退时,她已经偏过头将这个吻持续的太久了。
直到宫理与他拉开距离,林恩已经听不见周边的喧闹,也忘了自己应该警觉,他只是呆呆的垂着眼睛,看着她泛红的唇。
宫理的手指还压着他的脑袋,她小声的一字一顿道:“这就是接吻。你觉得危险吗?”
林恩感觉自己呼吸节奏无法控制,如果是在暗杀行动中,他早就暴露了自己的存在。
但此刻宫理一只手用力的按着他的喉结,另一只手扣着他脖颈,笑道:“傻了啊,问你话呢。危险吗?”
林恩半晌沙哑道:“嗯。宫理的舌头。像剑。像刀。”
宫理一愣,大笑起来:“那我伤到你了吗,你嘴巴痛吗?”
林恩张开嘴给她看舌头:“不痛。但。很烫。奇怪。”
心脏更奇怪,被她手臂攀过的肌肤更滚烫,但他无法联系起来。
明明,明明没有吃巧克力。
宫理眯起了眼睛:“多试试就不会奇怪了。而且,危险也要分人,跟林恩接吻,也是危险的吗?”
林恩被饶了进去。他会保护宫理,当然不是危险的,当他摇头说“不危险”的时候,宫理笑起来,托着腮道:“那最近为了安全起见,我还是只跟你接吻好了。”
他半天也没想起来问“为什么要接吻”,只是在宫理闪亮亮的目光下点头说“好”。
终于,周围游人在夜晚喷泉灯光中的欢呼声,如浪潮般回到他耳边,而宫理却拽了拽他的手指,道:“所以,现在不试试吗?我脚累了,踮不起脚来了,你低头主动一点。”
林恩并不会觉得任何不好意思,也不在乎周围人偶尔投来的笑意目光,他弓下后背,甚至也两只手搭在宫理的肩膀上,学着她的样子,靠近过来。
一样的顶开牙关,一样的用舌尖探索,天,他模仿的太忠实,反而可怕。
宫理抓着他衣领的手攥紧了,只觉得有些头晕目眩,但宫理却不会节节败退,反而偏了偏头与他纠缠在一起,林恩想伸手遮住她的眼睛,宫理却抓着他的手不放。
林恩一惊,往后撤了撤,惊愕地看着她,又垂下眼睛去:“我。学的。不对。”
宫理听到自己的鼻息很重,她心虚的别开脸:“下次再学。”
林恩反复舔了舔唇角,半晌才回过神来:“嗯。”
宫理心情大好,一路上掰着手指,说什么林恩一身衣服都是她买的,林恩吃的饭是她付钱的,林恩现在的“上司”也是她。所以只要她想,她就能让他死,让他一无所有。
林恩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说这么显而易见的事,但也没接话。
宫理在走入了酒店四面是镜子的电梯时,却从身侧的镜面觑他,忽然又道:“林恩是我的。只要我永远走不到格罗尼雅,林恩就永远要保护我。说来,你不催我去格罗尼雅?”
林恩不太明白:“……我是。保护宫理。不是。驱赶。”他从来都只看她而不看终点。
宫理很喜欢这个回答:“这样好吗?没有终点的样子。”
林恩说不出来,但他很欢欣没有终点这件事。一直走下去,路一直在延伸——
他们两个各自看着身边的镜子,在镜面中对视。
林恩感觉人类的语言是有秘密和力量在,一些话语,从他干枯的词库里就像流水一样汇聚,流淌出来:“我也记不得。之前的事情。不知道。要去的地方。没有。没有终点。所以能一直同路。”
宫理惊讶的转过头去看他。
林恩忽然觉得心里有一万块巧克力也比不过的鼓胀与跳动,那些热要从胸膛流到他的舌尖,他难受又奇怪的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
他低头对视上宫理的目光,似乎明白了解决办法。林恩忽然朝她靠近,低下头去,一只手撑在了电梯的镜面上,却垂眼温顺的用鼻尖抵在她脸颊附近,哑着嗓子道:“接吻。再试试。”
宫理听到自己嗓子眼里发出了一声“要命”似的轻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