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辈子,康熙把他们一群兄弟整得那么惨。这辈子既然有机会让他提前下台,八贝勒怎么可能给他机会复辟?
“这件事你们不用管了,等我处理完了手头上的这两件事,便亲自去见汗阿玛,好好与他老人家分说利害。”
把手头上这两件事处理完?
来传话的小太监欲言又止:八爷,您这样怠慢太上皇,不大好吧?
但他只是个奴才,虽然八贝勒愿意给他两个脸面,他却不敢违背做奴才的本分。
若非他如此谨慎,胤禩也不会用他。
所以,面对他的欲言又止,胤禩没多说什么,也没有责怪他,只是让他等着。
小太监还能怎么办呢?只能老老实实的等着了。
他来的时候是上午,等胤禩处理完了手头上的公务,已经到了要用午膳的时候了。
那时候,一天只有两顿正餐,午膳时分,就是下午两三点的时候。
胤禩非常礼贤下士地赐了小太监一顿午膳,笑眯眯地叮嘱他慢慢吃,不着急。
小太监:“…………”
——罢了,反正已经到了这个时候了,再晚一些也无妨。
他干脆就放平心态,跟着底下人到侧屋去。那里已经摆好了一桌宴席。
小太监大大方方地坐下,该吃吃该喝喝,颇有几分破罐子破摔的架势。
——就算是太上皇降罪,要砍他的脑袋,他好歹做个饱死鬼。
这边胤禩在正屋慢悠悠地吃完了饭,打发人回宫和玉录玳说了一声,这才骑着马出了京城,往热河行宫赶去。
热河行宫距离京城七十多里,快马加鞭绝对用不了一个时辰。
但胤禩却一点都不着急,硬生生用了两个时辰,才出现在康熙的面前。
“儿臣给汗阿玛请安。因公务繁多,未能及时应召,还请汗阿玛恕罪。”
康熙:“…………”
——逆子,真是个逆子!
他差点没被胤禩给噎死。
本来他等了大半天,心里憋了一肚子的火。听见人通报的一瞬间,怒火瞬间攀上高峰。
原本等胤禩请完安,他的怒火就会顺势倾泻出来,把这个儿子骂的狗血淋头。一来消他心头之恨,二来也是先给这个儿子来个下马威,打压他的气焰。
哪知道,胤禩请完安,根本不给他发泄的机会,直接就拿“公务”来堵他。
他能说儿子一心为公是错的吗?
就算他心里是这样想的,嘴里也不能说出来。
康熙深吸了一口气,把那想发而不能发的怒火压了下去,只觉一阵头晕目眩,急忙扶住了身侧的圆桌,这才避免了当场跌倒的尴尬。
“起来吧,公事要紧,你何罪之有?”
胤禩眼疾手快,急忙上前扶着康熙坐下,满脸忧心忡忡,“汗阿玛,太医说了,您既不能多思,也不能动怒。若是儿臣有错,您尽管打尽管罚,千万不要和自己的身子过不去呀。”
无论如何,康熙总是他的阿玛,若说他半点都不担忧,那是不可能的。
但他说的这几句话,固然是忧虑康熙的身体,也未尝不是在暗暗警告康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