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是三婶子被邪祟给附身了?
杨老爷子脸色一变,颇有些讳莫如深。
王宽道:“大师已经来了,不管是什么邪祟都不好跑不了。我早晚都会知道,叔爷还是告诉我吧。”
这是大实话,但老爷子一辈子奉行的都是家丑不外扬,要他亲口对别人说自己家里的丑事,他还真的说不出口。
这时,盘腿坐在炕上的老太太出声了,“你个死老头子,都这个时候了,还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如果不是宽哥儿带来了高人,说不定咱们全村都得遭殃。”
王宽神色一凛:情况已经这样严重了吗?
当着小辈的面被老伴数落杨老爷子有些羞恼,“你个死老太婆,头发长见识短,你懂什么呀?”
老太太眼睛一瞪,一拍大腿就要起身。但余光瞥见王宽,寻思着到底还是要在小辈面前给这老头子留几分颜面,也没当场发作。
而杨老爷子也见好就收,口气对王宽说:“半个月前,老三家的去了,尸体就停在柴房,至今都没有下葬。”
这就很奇怪了。
都是平头百姓,人死之后最多停灵三天就要下葬,甚至天热的时候时间还会更短。毕竟,尸体的腐烂气息很不好闻,闻多了还容易滋生疾病。
王宽追问道:“为什么这么久了,还不让三婶子入土为安?”
“安?她安不了啊!”老爷子立刻就激动了起来,“宽哥儿你刚回来是不知道,老三家的她……她尸变了!”
“啊?”王宽大惊失色。
尸变的事情,他从前只在话本小说里见过,现实里还是头一遭遇上。
想到那具活尸正和他处在一个院子里,他不禁浑身发凉,头皮发炸。
据说,活尸可是会咬人的。
开头说出口,后面的也就好说了。
“她没了的当天晚上就尸变了,如果不是守灵的机警,听见棺材里的动静就招呼大家跑路,只怕遭殃的就不止是村子里的畜生了。”
想到自家被咬死的十多只老母鸡,还有两头羊,老爷子就觉得心都在滴血。
那可都是会下蛋的鸡,是家里近一半儿的财政收入。那两头羊也都是母羊,其中一只马上就要生小羊了。
那只羊特别争气,一共生过三回,每回至少生两只,最多的那次甚至生了三只。
庄稼人挣钱不容易,除了农忙时下地,农闲时给人帮工,就指着家里的畜生多添个进项了。
“自从她尸变之后,太阳一落山就从柴房里出去,到处祸害村里的畜生,鸡一叫就回柴房继续躺着。”
老爷子说的无奈又悲愤,太太已经开始抹眼泪了。
王宽倒抽了一口凉气,对于两位大师能不能制住活尸产生了怀疑。
这时,院子里突然传来了尖利的嚎叫声。
老爷子浑身一抖,紧紧地抓住了王宽的手臂,低声道:“老三家的出来了。”
他吓得汗毛直竖,浑身瑟瑟发抖,嘴里不住地祷告,“老三家的,这高人不是我请来的,你若是有灵,可别怨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