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来来回回走了大半夜,超负荷劳动让我的脑袋有点空白。
忽然,长长的警报声被拉响,喇叭里面传出来一个女广播员焦急的声音,“各单位请注意!各单位请注意!请所有救援人员放弃搬运任务,前往坝口搭建人肉防护栏!重复一遍,立即前往坝口搭建人肉防护栏!”
我一听皱眉了,身子一斜就把肩膀上的沙包扔在地上。
二黑也停下了,气喘吁吁地看着我。
“这么大的雨,我们上去岂不是铁定被冲走?”二黑的脸更黑了。
我狠狠刮了二黑一眼,“你这乌鸦嘴就赶紧给老子闭上吧!先是同年同月同日死,现在又是被冲走,就不能说点儿吉利话?”
二黑想起平日里他总是说啥好事啥不来,说啥坏事总应验,赶紧“呸呸呸”地吐着口沫子,假抽自己一耳光道,“是是是,我嘴臭,我瞎说,咱俩就像那千年的王八万年的龟,活得久了去了!”
我在二黑后脑勺上使劲扇了一下,“你丫不会说话就别说!”
二黑憨憨的笑着,我们一前一后朝大坝口走去。
二黑在我左边,我和战友们手手紧扣着站在沙包上,极力用自己的身体挡住大坝的裂口。
洪水越升越高,已经淹到我们的胸口,大坝口冲出的水冲刷在我的脸上,生疼!
一个闪电划过,我突然感觉手腕处一松。
那串从小被爷爷要求一直贴身戴着连洗澡都不能取下来的琥珀珠串突然崩断了!
“诶!我们的珠子!”
我下意识想伸手去抓,二黑却紧紧拉住我的手。
“你小子疯了?!这一放手你这左半段儿连着我也要被这洪水给卷走了!”
我着急道,“可我的珠子!”
二黑脸一黑,“啥珠子不珠子的,回去老子给你买一盆,给你全身挂满行了吧!”
我眼睁睁看着十二颗琥珀珠子尽数掉进水里,心里那个疼啊,回去可怎么跟爷爷交待呀。
就在我正心疼的时候,忽然我又隐约间听到一声马儿嘶吼的长吟声。
这次比之前更加清晰,更加真切。
“黑,你听到什么声”
我正转头问二黑,眼角余光却瞟见一条巨大的白影从我们身前不远处游了过去。
我使劲捏了一下二黑的手。
“啊!你小子干嘛呀,关键时刻吃错药了?!”二黑龇牙咧嘴地看着我。
“你看见水里什么东西游过去了吗?”
二黑大大咧咧道,“什么东西呀?”
我道,“就,就像蛇一样的东西,从我们前面不远处游过去。”
二黑不耐烦的说,“水蛇吧,大惊小怪,瞧你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