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会的!”杜元彩不相信。
“至于血脉。”族老看着一棵被炸开了花的雪松,面色怔忪地缓缓说道,说出来的话却让在场几个鲛人都感觉三观碎裂,那血淋淋的事实打破了他们对自己种族的认知。
“你可知道世上只有鲛人皇族的血脉能被成为真正的鲛人?”族老脸上极快地闪过一抹不甘,最后化为接受现实的无奈,“而我们这些鲛人不过是与鲛人皇族祖先签订了奴仆契约的普通人类而已,他们赋予了我们祖先鲛人的血统,让我们拥有了在水中生存的耳鳍与鱼尾,但是假的终究是假的,我们这样血统的鲛人是永远无法承接康萨比之冠得到祖树认可的。”
“什……什么?”在场几人都呢喃着摇头,他们一向以自己是鲛人为荣,现在却告诉他们自己可能只是被施舍了鲛人血液的普通人?
这让骄傲了数百年的他们如何接受???
“甚至我们是无法飞升的。”鲛人族老却像是觉得这个打击不够猛烈,又抛下一个重磅炸弹,“当初先皇愿意将康萨比之冠和祖树一同留在下界,也不过是因为她的儿子罢了。”
“什么!我们不能飞升?!”金发男子与其他几人眦目欲裂,不可置信地问道。
“呵,是啊,我晋升十级大圆满已经数百年,却根本无法感应天道灵气。”族老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满是释然,或许他以前是不甘心过的,他以前也是争取过的,他也试图改变过,他甚至找到了当时留在此界的一个散仙,试图提纯他们的血统,让他们拥有真正鲛人皇族的力量。甚至用那还未孵化的小鲛人殿下与之作为交易的筹码,但是那位仙人明明说已经成功了,几百年过去,他的身体,他们族群后代的血脉却没有哪怕一点点的改变。
现在寿元将近,他已经释然了,现在他说出这一切,也不过是感慨居多罢了,“你们恐怕不知道吧?我们这些人之所以能感触到康萨比之冠的位置,也不过是当初的鲛人皇族想让我们随叫随到罢了。”
“不!不可能!若我们只是一些奴仆,那鲛人皇刚刚怎么不直接杀了我们?!不还是要受不能随意残杀同族这条族规的束缚?!”金发男子很快发现了漏洞,否决道。
“呵,这条族规只是用来束缚我们这些奴仆的而已。”族老笑着摇了摇头,“鲛人皇他自己可不在这个族规的范畴当中,别傻了,刚刚若是他下了杀心想要置你们于死地,他就会发现你们就像是一只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鸡崽子一般好作弄,回去吧,已成气候的鲛人皇不是你们几个能够对付的。”
“那康萨比之冠……”金发男子知道若是鲛人皇不肯将康萨比之冠留下的话,是可以直接带着飞升的,族老难道就不想追回来吗?
“不仅仅是康萨比之冠,只要对方心念一动,祖树也会跟他一道儿飞升。”族老已经扭身打算走了,“我说了,先皇愿意留下这两样东西,不是为了感念我们这些奴仆的,而是为了留给她尚未出生的小殿下。”是我当初动了歪念。
说完这话,族老不带丝毫留念地扭头就走,留下面面相觑,三观都被震裂的一群年轻鲛人。
“……”沉默压抑的气氛笼罩着在场所有人,他们当中的所有人心里清楚族老说得肯定是真的,但是他们却不愿意相信。
一旦选择了相信,那他们的未来就被蒙上了一层灰影,这鲛人的血脉不再是他们自傲的资本,反而像是一把枷锁,一个伴随终身无法甩开抹去的耻辱。
在场的鮫人都绝望地闭起了眼,只觉得活着还不如刚刚就被鮫人皇杀了来的好。
这头的情况林一然和霍亭晏却一无所知,他们刚刚借着紫色电光爆炸的瞬间就用传送法符咒离开了那里,用的是那种距离最远,效果最好的符。
传送一完成,林一然就马不停蹄地和霍亭晏一起进了农场,虽然不知道那群鲛人是怎么发现自己位置的,但他有把握进了农场就可以杜绝所有外界联系。
但是就在他们进入农场后没多久,霍亭晏就发现农场正中的水幕上有一个红色的小信封。
他推了推正在垂头丧气泡温泉的林一然,“小然,你看水幕上的那个符号是什么意思?”
林一然掀了掀眼皮,看向对方手指的位置,目光触及那个符号后表情就是一顿。
好家伙,这不是短信或者邮件的符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