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以为是什么神仙画作,结果就寥寥几笔,具体画的是什么也看不出来,他感觉他用脚指头夹着毛笔也能画出这种水平的画来。
然而在他一头雾水的时候,殷老爷子和宋长斯却你一言我一语地品鉴起来,明明说的每个字他都知道其意思,可组合到一起就变成他听不懂的鸟语了。
连不怎么插话的林畴也时不时地点下头,仿佛已经融入殷老爷子和宋长斯的小团体中。
只剩下殷晏被排挤在外。
殷晏:“……”
他盯着那幅画,挠破了头都没看出那幅画究竟哪里画得好,倒是有几分眼熟……
对了!
他妈不是买了一幅差不多的画让他送来吗?
那幅画叫什么来着……哦,夏,叫夏!
难怪他一开始就觉得那个长方形盒子貌似在哪里见过,那个盒子不正和他拿来的盒子一模一样吗?!!
他的盒子呢?
他的盒子跑哪儿去了?
殷晏这才想起这件被他遗忘的事,一时间冷汗顺着额头唰唰唰地往下流。
他噌地一下弹起来,趴在沙发上到处寻找。
还在品鉴画卷的殷老爷子和宋长斯等人被他的动作打断,纷纷转头看过来。
殷老爷子不高兴地皱眉道:“你在找什么?”
“爷爷,我妈让我带你的画不见了!”殷晏深知这件事的重要性,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
“急什么急?冷静下来,好好找一下就是了。”殷老爷子不以为意地抖了抖手里的画卷,“一幅画而已,能有我手上这幅画珍贵?”
殷晏:“……”
他看了看殷老爷子,又看了看沉默不语的宋长斯,可恨的攀比心又悄无声息地冒了出来。
他的脑子还没转过弯来,嘴巴已经跑了出去:“怎么没有你手上那幅画珍贵?我带来的画和你手上那幅画是同系列的,叫夏。”
说到后面,尾音微微扬起,语气里的小得意压都压不住。
只是他的小得意并没有维持多久,就见宋长斯指了下殷晏不久前躺过的沙发一角:“是那个吗?”
殷晏回头一看,还真是。
估计是他躺下去时没注意,不小心把盒子挤进沙发的缝隙里了。
他赶忙过去把盒子从缝隙里抽出来。
随着盒子被抽出来,被挤得变了形的另一端也逐渐映入大家视线。
殷晏用两根手指拎着完全不像样的盒子,转头看见殷老爷子阴沉的脸,他的心跟着一点一点地沉了下去。
宋长斯面色如常。
可林畴却是脸色发白地倒吸一口凉气。
这一刻,沉寂的气氛在书房里蔓延开来,整个书房安静得落针可闻。
这场面像极了暴风雨前的宁静。
最后,还是殷晏硬着头皮打破了这份宁静。
“爷爷,我把东西放这儿了啊……”殷晏僵硬地弯下腰,把盒子放到沙发上,“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点事,先走了,下次再来陪你吃饭。”
说完,殷晏转身就跑。
他刚跑出两步,身后猛然爆发出殷老爷子的河东狮吼:“兔崽子!你毁了我的画还敢跑?站住!看我不今天不揍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