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千澜,你就是个只会听好话的软耳朵,大蠢货!别人对你笑一笑你就以为人家是好人了?醒醒吧,秋识序跟百灵一样,从头到尾都在骗你……”
“别说了!”
石千澜忽然大声,吓了琼七一跳。见石千澜眼睛通红的样子,琼七难得起了几分善心,然而要她就这么退却,实在有损凶兽穷奇的颜面。她撇撇嘴,说道:“只要你以后经常放我出来玩,不许禁言我,我就不说了。”
石千澜没有回答她,琼七只当他默认了,于是终于不再逮着他骂。
明月西沉,海风阴寒,石千澜抱膝缩在礁石边,良久良久,忽然把头埋进膝盖里,呜咽着哭起来。
琼七:……
她有些震惊,自己居然把石千澜骂哭了吗?这也太脆弱了吧!还是剑仙后人呢,剑仙见到这后人怕是要气得复活过来。
“喂,你别哭了。”
石千澜没有理她。
琼七:“哭啥哭,本大爷今年三百岁,刀山火海里淌着走都没哭,你身上好好没受一点伤你哭啥哭?指不定秋识序和妖王正在背地里笑话你呢!”
石千澜终于开口了,声音沙哑,“你是女孩子,不要总大爷大爷的。”
琼七:“凭什么女孩子就不能自称大爷?你是天道吗管得真宽。”
石千澜于是不再说话了,只剩下琼七一个人絮絮叨叨,“哎呀一看你就是个蠢的,怪不得被百灵骗得团团转呢,这就是你看不起女孩子的下场,有些男人总以为自己比女人聪明。”
石千澜忍不住反驳:“我没有看不起女孩子。”
“谁说没有。”琼七反驳道:“你还不许女孩子称大爷呢!”
石千澜又反驳回去,“这跟看不起无关,大爷是男的,女的叫大娘。”
“呸。大娘多没气势,大爷一听就是大人物。我看戏台上都是这样演的。”
石千澜:“戏台都是骗人的。”
琼七:“一看你这样就知道你看的戏少,懂不懂什么叫源于生活高于生活?但凡你多看点戏,都不至于被百灵那小白莲骗。”
石千澜不高兴了,“你能不能不要总提他们?”
琼七阴阳怪气,“行行行,不提不提,就你毛病多。”
“你……”
石千澜和琼七吵了起来。
他们吵了一夜,奈何石千澜还吵不过她,吃了一肚子气的石千澜脸色全是臭的。天亮时看见赵谦他们,石千澜怕自己脸色太差叫两位师兄担心,原还想低头避一避,却听赵谦惊异到:“石师弟,你看起来恢复得不错。”
石千澜“啊”了一声。
孙立跟着笑道:“赵师兄这么一说,还真是,昨日我们还担心你会想不开呢,看来倒是我们想多了。”
赵谦拍拍石千澜肩膀,“这几日发生这么多事情,要换做是我,道心早就崩了,看你如今不像郁结于心的模样,我们总算能放心了。”
孙立:“是啊,昨日你离开时那脸色,可着实把我们担心坏了,你走后,我和赵师兄轮流分半夜看护你呢,就怕你寻短见。”
原来是这样,石千澜心里动容,嗫嚅着不知该说什么。
孙立也拍拍他肩膀,“别担心,一切有师门在呢,等回去以后,你就好好修炼,秋前……秋识序的事情,想要问清楚,以咱们现在的修为可还没资格。”
昨天,秋识序和妖王那么亲昵,显然关系非同一般,而妖王还是石千澜的仇敌,可是秋识序以前对他那么好……这一团乱麻塞得石千澜脑子都乱了,此时听见两位师兄安慰,他总算重新振作起来。
朝阳升起,波光粼粼的海面上,划过几道飞剑的影子。
长生界,不问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