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允仲在,魏承唳便像是有了主心骨,贺招远再派人来骚扰,他们不再那样被动,甚至还能适当地反击。
可这对贺招远他们来说,却不是个好消息。
“将军,允仲那老奸巨猾的好像看出来了。”
贺招远攀着一棵大树,遥遥可见魏承唳的营帐,但他脸色并没有多少变化。
柏砚也站在树下,比起贺招远来,他这两日要更忙碌些,之前因为赶路没顾得上审问那南夷王子,这两日便分出一点心思。
这会儿他才过来,贺招远没有理会身边人的询问,还是先和柏砚说话。
“审问出什么没有?”贺招远也是昨夜才听见一些风声,柏砚知道瞒不住他,便将那南夷王子说得事情给他简单说了说。
二人其实心知肚明,那南夷王子的话真真假假,难辨其实,但是一涉及萧九秦,柏砚难免就要在意些。
柏砚看着贺招远从树上跳下来,他们二人对于现在的情况心中十分了解,允仲一出现,有他帮着魏承唳,接下来的事情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二人往回走,贺招远想了想还是问了出来:“那南夷王子究竟目的是什么?既然他从一开始是陷害你,那么现在为何又要和你说侯爷的事情?”
柏砚摇摇头:“他只是说了五年前的事情,并未说其他,但是我总觉得他还有什么事情是隐瞒着的,还有,你有没有那种感觉……我与他说话时总有一种违和感。”
贺招远蹙眉:“违和感?”
柏砚点头:“一般与别人交谈时难免会出现词不达意的情况,或者滞后性,但是审问他的时候,他的每一句都环环相扣,不断地吸引我们继续往下问,而且他说话时语气十分老道。”
之前柏砚没有说的时候,贺招远并没有这种感觉,但是经过柏砚这么一说,贺招远忽然也觉察到了什么,他挠了挠耳朵,试探着开口:“之前你有没有发现,他说话时总喜欢盯着我们的眼睛看,而且一旦我们开始怀疑,或者沉默时,他便将话题不动声色地引开……”
柏砚明白贺招远的意思,他们二人都有同感,按照常理说,审问这位南夷王子应当主动性在于他们,但是有时候他们却觉得是对方在牵着他们走,而且越深入,他们越觉得事情还远远没有揭开。
二人正说着,忽然远处跑来一人,他面色惊慌:“不好了大人,那南夷王子被别人劫走了!”
柏砚和贺招远脸色陡变。
他们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一抹不可思议,这地方是他们精挑细选,而且特意叫人在四处守着的地方,一般不会有人发现,更不容易在不被发现的情况下做出什么来。
但是现在活生生的一个人却被劫走了,层层包围之下,还有那么多人守着这南夷王子,如何能轻易的被人劫走?
一想到他们这个地方已经不隐蔽了,柏砚和贺招远便不敢耽搁了。
“快些回去。”
二人急忙赶回去,就见本来关着那南夷王子的地方围着几个人,地上是大滩大滩的血,而且灌木也被劈得乱七八糟,这场景看起来太过混乱。
柏砚和贺招远不可抑制的皱眉,这么大的动静怎么会没有人发现。
原本守着南夷王子的人横七竖八地躺着,即便是最外围的人听不清楚,靠近这里的人怎么也是诸事不知。
路上便有人说了这事情的诡异程度,贺招远和柏砚怕忽略了什么细节便又招来人又问了一遍,但是所有人的口供都是一致的,那就是没有听到任何的声音,就好像这里并没有发生过任何事情似的。
但是越是这样柏砚越是怀疑,他和贺招远将离此处最近的人都排查了一遍,最后果然发现了问题。
原本守着此处的人是有二十个人,但是经过核查之后发现少了三个人,而这三个人踪迹成谜,旁人只说今日看见这三人出去捡柴火了,然后没多久就回来了,但是三人都不开口,手里拿着的柴火也不多。
旁人也没有太过在意,所以这才忽略了这么一个漏洞。
至于其他的,贺招远觉得没有什么问题,柏砚却叫人细细排查了周围的地方,包括那三人去捡柴火的地方,结果还真发现了三具尸体。经过核查,发现这三具尸体便是那三人的,而且军医检查过伤口之后断言这三人早就死了。
所以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那三人去捡柴火的时候就已经被人暗害了,回来的就是掳走南夷王子的人。
不仅如此,柏砚又在靠近关押南夷王子的地方轻轻嗅了嗅,他总觉得这地方有一股淡淡的香味儿,但是又说不出来是什么味道,所以唤来军医查了查。
军医仔细查过之后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这里曾经释放过药物,据他所说,这药除了那股淡淡的香味便没有其他异常的地方,而且一般人都不太可能注意到这个细节。
另外关于这药的药性,便是能够麻痹人的意识,从表面来看,中药的人与正常的人没有什么区别,但是实际上他们的感官已经自然而然地屏蔽了周围的所有动静,所以这也就是外围那些靠近的人都没有听到什么异常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