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清连忙道:“爸,你都多大人了,别影响孩子选择。”
怎么就影响孩子选择了?
他说的可是大实话。
覃老刚想板起脸反驳,夏枝野就笑道:“那当然要去北大了,我向往未名湖畔已经很久了,顺便沾沾二老的福气。”
覃老刚板起的脸一下就舒展开来:“诶,这就对嘛,来来来,吃这个春卷,你覃奶奶亲自做的。”
“嗯,好,谢谢覃爷爷。”夏枝野双手端碗,接过春卷,咬了一口,当即睁大眼,发出一声疑问,“奶奶,这真是您做的?”
覃奶奶有些紧张:“怎么了,不对胃口?”
“没有。就是觉得您气质这么好,看上去像是只谈论风花雪月不食人间烟火的大家闺秀,没想到厨艺居然这么好,所以有点惊讶。”夏枝野笑得又乖又甜。
覃奶奶瞬间脸上笑开了花:“什么风花雪月呀,那都是年轻时候的事了,现在已经是黄脸婆了。”
夏枝野连忙一本正经地反驳道:“哪有,看覃姨和您就知道你们家是祖传的美人基因,所以再过多少年都好看,毕竟岁月从不败美人嘛。”
一句话,把两个人的马屁都拍了。
覃奶奶笑得合不拢嘴,一个劲儿地把桌上的盘子都往夏枝野跟前推:“哎哟,你这孩子,真会说话,来来来,多吃点。”
夏枝野也就顺着她的意,把二老哄得高高兴兴。
剩下亲外孙宋乐乐和法律上的外孙宋厌看着这副其乐融融的景象,沉默不言。
宋乐乐抿了抿唇,最终开口:“哥。”
宋厌面无表情抱着牛奶杯:“嗯。”
宋乐乐问:“这个哥哥是过来和我抢姥姥姥爷的吗?”
宋厌答:“不是,是来和你抢哥哥的。”
“哦,那就好,太棒了。那他可以做我哥哥吗?他好高好帅好温柔哦。”年轻的宋乐乐没能藏住自己的心里话。
同样年轻的宋厌:“”
这个早饭没法吃了。
夏枝野这个狐狸精,就会到处用媚术,垃圾。
宋厌拿起筷子,狠狠戳了一下桌上的油条。
覃清看他这样子,担心他是觉得自己被冷落了,连忙夹了一个春卷放到他碗里:“你也多吃点,回家才半个月,就又瘦了。”
“嗯,谢谢覃姨。”
宋厌心里微暖,正准备夹起春卷往嘴里送,就从旁边横伸过一双筷子,厌口夺了食。
宋厌:“?”
刚吃过一个春卷的夏枝野,夹着那个本该属于宋厌的春卷,笑得自然亲切又礼貌:“可能覃姨忘了这里面放了香菜韭菜。”
音量很小,只有他们和坐在他们正对面的覃清能够听见。
覃清握着筷子的手微顿。
她不是忘了,她是这么多年都不知道宋厌不吃香菜韭菜。
因为宋厌大部分时候都是住校,性格又沉默寡言,家里的家务一般都是阿姨做,她并不擅长,宋乐乐年纪小分去了她绝大部分精力,所以尽管她也在努力想照顾宋厌,但对宋厌的关爱和细致远远不够。
覃清垂下眼睫,似有自责和内疚。
但宋厌也从来没有奢求过这些关爱,他觉得覃清做为一个后妈,在宋明海的封建大家长式的专制能做到这样已经很不容易了。
偏偏他又不会说好话,不会安慰人,于是抿着唇憋了半天后,才紧紧捏着筷子,憋出一句:“我是到了南雾后才开始不吃香菜和韭菜的,他们那儿的韭菜和香菜不好吃。”
“噗呲。”
夏枝野和覃清突然都没忍住,偏头笑出了声。
宋厌瞬间板起脸,恶狠狠地瞪向夏枝野。
笑个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