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以及小崽崽小声的:“粑粑,泥碎了嘛?”
傅岑闭上眼,不想面对。
外面的人没得到回应,慢慢将房门推开,小崽崽鬼鬼祟祟进来,抱着自己的奥特曼玩偶,轻手轻脚爬上傅岑的床,躺在了旁边。
傅岑:“”
他努力装睡,尽量不让小崽崽察觉到他并没睡着,不然又得被拉着说好多话。
隔了一会儿,房门再度被推开,刚洗完澡的沈梧风穿着睡衣,很自然地走到床边,当对上小崽崽明亮的眸子时,两人谁也没在这个时候开口说话,沈梧风躺在了傅岑另一边。
傅岑:“”
主卧不香吗,都来睡客房。
两个人躺在旁边,傅岑更睡不着了,连动都不敢动一下,就这样躺得板板正正,双手置在胸前,睡容很“安详”
什么时候睡着的已经不清楚了,第二天醒来旁边只剩下一只睡得四脚朝天的崽,傅岑无声松了口气,刚要起身,脑海里突然一阵刺痛,仿佛在连接某个信号般,耳鸣中出现滋啦的声音。
同时脑海里浮现出无数零零碎碎的片段,不过就像一场浓烟,沈思故揉着眼睛喊他时,如风般被吹散了。
“粑粑泥不舒服吗?”
“没、没事。”傅岑晃了晃脑袋,顺带理了下崽睡得乱糟糟的头发。
洗漱完下楼吃早餐,傅岑再看周围的环境,熟悉感越来越强。
今天沈梧风没去公司,一大早起来处理完工作后,就一直陪在傅岑身边,时不时说一两句话企图勾起傅岑的回忆。
再有两天就是他为傅岑准备的婚礼了,如果傅岑想不起来,这场婚礼只能作罢了。
沈思故也很忧愁,原本他准备好当花童的。
傅岑敏锐地察觉到两人情绪不对,问了沈思故才知道,原来婚礼的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了,并且连宾客也都邀请了。
沈家这么大一个家族,突然生变必然会成为上流社会很长一段时间来,津津乐道的话题。
傅岑纠结了又纠结,最后说道:“婚礼举办在协议期内,我、我可以扮演下。”
他说完又有些自卑地表示:“如果你想要的不是现在这个失去记忆的我,借此取消了也挺好的。”
沈梧风神色坚定:“我爱的始终是你这个人,在你没有恢复记忆时,我也不会强
()求你跟我举办婚礼。”
傅岑听到这番话(),心里暖烘烘的。
他开始主动寻找记忆∷(),让沈思故把他以前的东西拿给他看,一起去曾经走过玩过的地方,沈梧风还带他见了失忆这期间认识的人。
师父向文博提前得知傅岑要来,准备了一大桌傅岑爱吃的菜肴,学徒帮着搭手,迎着师哥、师哥夫进屋。
向文博端着清炒莲藕从厨房出来,瞧见傅岑笑侃道:“改明儿都要结婚了,在师父家怎么还这么拘谨。”
傅岑眨了眨眼:“师父?”
虽说看到这位老人时,他确实觉得有些熟悉。
向文博察觉到不对劲,皱起眉,看向沈梧风,沈梧风解释道:“傅岑失去了这两年的记忆,我带他来看看能不能让他想什么。”
“这,好端端的怎么就失忆了?”
向文博将手在围裙上擦了擦,让学徒过来陪傅岑聊聊天。
扈知秋也不知道说点什么好,只能说起自己的近况:“我妈的病情已经稳定了,至少不会再恶化下去,如今我靠直播画画也有点名气,能维持生活和医疗费,欠师哥你的钱拖了两年,我下午就去银行转给你。”
因为那些事,导致他的关注度本身就很高,直播做起来不是多大难事,只是母亲的治疗费太高,所以存了两年才存够钱。
“欠我的钱?”
“是的,当初我妈没钱治病,我找你借了五十万。”
傅岑张圆了嘴,他啥时候这么有钱了?
趁着扈知秋起身收拾桌子的空挡,傅岑拿出手机偷偷百度了下他的名字,出来很长一段相关搜索,其中跟舒记笙的词条并排在一起的出现在第一个。
傅岑点进去看完,心里又气又怒,他不敢想这种事发生在一个十几岁的小孩身上,该有多绝望,顺便搜了下舒记笙的下场,才好受些,至少恶有恶报,但那些作恶拍视频、欺负扈知秋的那些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