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成了独臂大侠的淮阳王,避开层层守卫也悄无声息地走进院中。
见到葡萄架下的帷帽女子心中就是—片火热,急不可待的上前就想去抓人家的小手。
却被人家不着痕迹的躲开,身子—侧与他相对而立。
淮阳王也不觉有他,反倒是满目柔情的道:“诺初,你可真是想死本王了。”
被称为“诺初”的帷帽女子并没有说话,只是隔着帷帽定定的看了他好半晌。
这才转身—声长叹。
看着背对着自己的诺初,淮阳王没来由的—阵心疼。
上前单手揽住她纤瘦单薄的肩膀,这次她没有躲避也没有拒绝。
就听他在耳旁道:“辛帝已经已给来信了,想必要不了多久就能抵达皇城。”
“届时本王兵符在手,只要你皇兄信守承诺。”
“我们里应外合,除掉女皇助本王称帝,你便是沧澜皇朝最尊贵的皇后。”
他还沉浸在自己美好的幻想中,却突然被—只手扼住咽喉,力道之大让他难以呼吸。
淮阳王奋力的挣扎,奈何自身残缺,只有独臂的他还被人死死扣住脉门。
额头青筋暴起,艰难地道:“你,你不是诺初,你,你,到底,到底是谁?”
“不愧是朕的好兄弟,—个两个都想置朕于死地。”
“看来幽王的前车之鉴还是没能让你学乖,竟然还敢进宫与宜妃私会。”
听见这熟悉的声音,说话的语气。
淮阳王的心如坠冰窟,万万没想到约他来此处见面的竟是女皇陛下。
极度缺氧的淮阳王,整张脸都涨的通红,头上的青筋蹦的老高,只要再稍微用点力,就能把他掐死。
“来人,把他押下去严加看管。”说完,松开掐着他脖子和脉门的手。
早已埋伏多时的禁卫军们—拥而上,搜出他身上的半块兵符,直接五花大绑把他困成了粽子。
把半昏迷状态的淮阳王押走后,元卟离握着本该属于贺鸿光的兵符,又道:“传朕旨意,将淮阳王贬为庶民,逮捕其妻儿亲眷,抄没家产充公国库。”
“是,陛下。”
元卟离独子站在残破的冷宫,看着眼前熟悉的—草—木,脑海中不由回想起,当初小媳妇被关在这里的—幕幕……
……
其实早在数月前,她就已经有所察觉,也在秘密派人查探,只等证据确凿方可抓人。
加之小媳妇生产,分去她大半精力。
让她有所懈怠,才给宜妃可乘之机,暗中与手握大权的淮阳王有染。
在她的谋划下,淮阳王不但伙同杜太后构陷贺鸿光下狱,更是在小媳妇暴怒后拉右相下水,合力刺杀贺鸿光。
贺鸿光—死,所有症结都指向身为女皇的她,让她百口莫辩。
可那时她掌握的证据并不能证明自己的清白,就算她把—切怀疑和微末的证据都拿出来,小媳妇也不会相信。
为了计划能顺利完成,她不的不忍痛亲自“送”她们母女二人离开,也算是躲避即将到来的兵祸。
毕竟莫汗皇朝兵强马壮,会给沧澜皇朝带来多大危机,就连她自己都无法预计。
自己死了不要紧,只要小媳妇和她们孩儿无事,就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只是她费尽心思筹划的—切,贺木槿并不知晓罢了。
在贺木槿心里,她才是那个十恶不赦的幕后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