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魏宗江怀玉是么?不知他们做错了什么,你要出手伤人。”
窥星老祖是大乘初期,被他注视着,江怀玉顿感压力。这种压力宛如山溪,起先温和,而后越来越激烈,激烈如汹涌河流,冲得江怀玉血气翻滚。
江怀玉是化神中期,距离中间还有个合体期,合体期之上才是大乘期。
大乘期是修仙界顶尖存在,屈指可数。
江怀玉护住身后的那位玄魏宗弟子,顶着压力站直,理直气壮道:“不知前辈是?”
“窥天圣门老祖窥星。”窥星老祖微微点了下头,以示礼貌。
“窥星老祖,晚辈为何要出手伤他们,这就问他们了。”江怀玉目光落在半跪在地,被他用剑意伤得半天没回过神的一行人,“出手伤我宗弟子,污蔑我宗是歪门邪道。”
江怀玉顿了一下,缓缓道,“给点教训很合理吧?”
窥星老祖闻言,眯起眼睛,他抬手轻抚白胡,一身白衣在风中飞扬,仿佛下一刻就要乘风而去。
“合理?”窥星老祖缓缓问了这么两个字。
江怀玉本就在硬撑,顶着压力站直,这两个字一出,瞬间感觉到更大的压力,胸口发闷,肩膀微痛。咬着牙,江怀玉笑道:“不合理吗?”
“合理。”身后传来毫无情感波动的声音。
地面宛如一汪湖,快速结冰。
冰出现的瞬间,江怀玉全身陡然一轻,再感觉不到窥星老祖施加的压力,他扭头看向背后,眼睛一亮。“师尊、宗主大师兄、二师兄。”
宗塔灰暗,易不平自灰暗中现身,他白发用白玉冠束起,红绳在一身白衣中分外抢眼。半拢着广袖,步划平稳,易不平来到江怀玉身侧,抬起雪白眼帘。
“窥星老祖觉得哪里不合理?说与本尊听听。”
符无相扇开了泼墨折扇,笑眯眯和越沉水站在易不平身后。
“易剑尊,多年不见。”窥星老祖拱手,眼神不再凌厉,他缓和道,“近来可好?”
易不平是大乘中期,修仙界十二境第一剑修,世人皆尊称剑尊。
易不平淡声道:“很好。窥星老祖还是说说,哪里不合理。”
他向来不冷不淡,世间万物仿佛没什么能入眼。
窥星老祖闻言直皱眉头,他看向江怀玉,江怀玉跟只狐狸一样,退后几步,缩到易不平身后,压着声音,小声告状。
“师尊,他们不讲理,欺负人。”
玄魏宗弟子也跟只小狐狸一样,小声巴巴,“江尊者说得不错,欺负人。”
窥星老祖眉头皱紧,他移开视线,看向地上被江怀玉揍了一顿的一行人,“即便他们有错,江怀玉也不能出手伤人吧?在场之人都是各宗派世家举足轻重之人,出手伤他们,太过分,破坏和气,岂合理?”
江怀玉闻言,轻声骂道:“老头。”
窥星老祖视线落在易不平身上,江怀玉从易不平身后探出个头,俨然一副有人撑腰的模样。也确实有人撑腰。
“伤了又如何?自找的,活该。”
窥星老祖:“……”
易不平把江怀玉探出的头按了回去,“小徒顽劣,让窥星老祖见笑了。”
窥星老祖动了动嘴角,在一行人表情痛苦,站起来,来到他身边时,侧头道:“你们确实有错,如今易剑尊在此……”
一行人立刻反应过来,认了错。
表面认错,心里却记恨,他们如今被伤成这样,少说也要修养四十年,不过是说了点错话,至于伤他们这么重?
但他们都不敢在易不平面前造次,易不平可是一剑破昆山断往生河的恐怖存在,只得打碎牙和血咽。
易不平仿佛看透他们所想,垂下眼帘,眼帘上泛着银光,“江怀玉,面壁思过二十年,下手太重了,伤了和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