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无病古怪的打量了他两眼,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得到的音量,问:“你是没听说过一句话吗,打扰别人谈恋爱会被鬼追。你没看到我爸妈正在前面打情骂俏呢吗?”
他笃定道:“这种时候,还是跟在后面安全些。没发现大家都跟在后面呢吗?就你一个没眼色的往前冲。”
张无病还试图传授自己多年得来的经验:“抱大腿的第一要义就是,一定不能惹大腿和大腿身边的大佬生气。”
最开始,要不是他大学开学的时候给李乘云居士留下了好印象,连带着让他燕哥也注意到了他,凭他燕哥这样孤狼一样的性格,绝对不会管他那么长时间。
张·抱大腿·颜色一流·无病:计划通√
旁边早就默默放慢了脚步的赵真:“………”
宋辞:“???”
一向我行我素的小少年,简直满脑袋问号,觉得张无病果然还是改名张大病吧。
只有前面默默握着燕时洵的手腕不肯放的邺澧,微微垂下了眼睫,唇边难得勾起了一点满意的笑意。
有个女儿,也不是不能接受。
“夫君,有人要害我。”邺澧的声音平静低沉,说出来的内容却让其他人瞠目结舌。
他眨了眨鸦羽般的眼睫,微蹙着眉,向过来的燕时洵道:“我害怕。”
燕时洵:“……”
众人:“……”
真是听不出,你到底哪害怕了……
不过,得益于邺澧绝顶的好容颜,即便他似乎对“害怕”这种情绪过于陌生,以致于连表情都装得南辕北辙,但依旧没有任何违和感。
邺澧垂眸向燕时洵看来时,他墨色的长发从肩头滑落,无意间从燕时洵脖颈上扫过,带来一点细微的痒感。
燕时洵皱了皱眉,等反应过来时,原本心里的无语也荡然无存,只觉得邺澧是不是靠得太近了。
“下次你要是想装害怕,麻烦你装得像一点。”燕时洵抬手撑在邺澧的胸膛上,强制推开了一点距离。
但缎光如水的料子下,包裹着的是邺澧结实但不夸张的胸肌,这种奇妙的触感反倒让燕时洵更加不自在,莫名其妙想要远离,于是立刻缩回了手。
“像你这种祖师爷,还能觉得害怕?”燕时洵嗤笑道:“路星星那种傻子都不会信的。”
后面默默围观的众人:……噗。
弹幕上也乐不可支的刷过去:[最牛独立音乐人路星星,风评被害。]
[从桀骜音乐天才到被师叔嫌弃的小傻子,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扭曲?]
[燕哥和这位……不知名先生,是什么关系啊?这个互动看得我脸发热是什么情况?]
[有一说一,这位知名不具的先生穿这身裙子,是真的好看。顺便,我能求个链接吗?想知道服化组是从哪买的。]
邺澧对众人的反应并不在意,只是带着笑意看向燕时洵:“世文不想保护婉秀了吗?”
燕时洵:“……你要这样说,那我还真是反驳不了。”
他一时也不再纠结邺澧的事,只当邺澧是戏瘾发作,突然想扮演井氏婉秀了。就这样任由邺澧跟在他身边,走进了房间。
井公馆很大,自然也有用来招待客人的客房,一楼的几个卧房都是作此用途。
而那位大师的尸体突然出现前,燕时洵听到的脚步和开门声,都是从这里开始的。燕时洵不由得猜测,是否这位大师在剧本里也有自己的角色,并且是井家的客人。
随着燕时洵推开门,门轴一点点发出吱吱嘎嘎的声音,随即展示在众人眼前的,是一间到处喷溅着鲜血的房间。
当即有人发出了惊呼。
李雪堂也被这样残忍的场面惊到了,一时愣愣的看着房间,无法回神。
燕时洵的目光从房间里扫视了一圈,发现正如自己所猜测的,客房里并没有太多生活的痕迹,只是个临时居住场所。
地上还摊开着一个竹编行李箱子,已经彻底被血液浸透,但依稀能够看到,那里面除了衣物以外,还有些纸质笔记。
燕时洵走过去,从西装上衣口袋里抽出手帕,包在手上,弯腰将那笔记拿了起来。
唯一的好消息是,笔记的主人并没有像这个时期绝大多数人一样,有使用钢笔的习惯,而是用的碳笔,写下来的字迹并没有被血液洇开。
燕时洵翻阅笔记,发现这是一份针对井玢所做的笔记。
哪天哪刻,做了什么,见了什么人。都写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