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夫人也在旁边附和:“对呀,郎君,你慢慢说、慢慢说呀”
“咱娘她她现在就在鎏城啊!鎏城的城门关闭得严严的,里头黑压压一群人不停地撞着城门,都没办法把门撞倒太子殿下他他不日就要抵达鎏城,放火烧了一整座城了!”
宋士杰哭得跪倒在地上,原本乌黑的发顶好像一下子多了不少白发。
“娘她不是到宝澜国去了吗?怎么会在鎏城啊?”宋夫人闻言也两眼发黑,长翎赶紧扶起她。
“通往宝澜国的碟子,不知被什么人喊停遣返了,娘她就一个人回了枣京,现在东昭帝又将所有枣京的平头百姓全驱赶过来”
长翎忍着眼眶里抖动的泪,握了握拳,嗓音抖颤:“阿爹!赶紧的!送我去见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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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士杰连夜策马,好不容易追上万顺大军,就在万顺军队刚刚抵达鎏城外时,赶上了。
长翎哭得眼睛肿成了桃子,自顾自地从马车上摔了下来,宋士杰想去扶她,可她已经从地上挣扎着爬起,就这样小跑着踉跄地往太子殿下领头的方向去。
“长翎,上来吧。”
一匹黑棕色的马跑到了长翎身边,原来闵天络听了宋夫人说,也赶来了。
长翎没有理他,依旧奋力往前跑,想要追上太子殿下。
“长翎!长翎!我会帮你的!你别哭!我会帮你劝兄长,让他放了宋奶奶,你先上马吧!”
闵天络一下子驾着马追上她,把手朝她伸了过来。
长翎顿了顿,最终还是擦了擦眼泪把手递给他,上了他的马。
闵天络的马一下子就追上了闵天澈。
此时闵天澈站在紧闭的城门前,正号令人马把暗沉的榆木门钉死,不少士兵站在城墙上开始往城墙下方的人泼洒火油。
“殿下!殿下!不要!不要那样做啊!!”
长翎朝城门下手指火炬的闵天澈喊得嘶哑道。
闵天络抱着她下了马,然后她又跑得跌跌撞撞地,来到他十步以外打得地方停下,泪水流的满脸、满衣襟都是。
闵六从不远处就看见天络和她共乘一马了,刚才更是看见天络抱着她下马的情景。
他现在也是闵天络,举手投足间,就连夹着木拐的姿态也是用闵天络的姿态。
所以他看见长翎和旁的男子亲密,伤心难过也是闵天络式的,只是忧郁地皱一下眉头,继而淡淡地晕开苦涩笑容。
“长翎,都说了叫你不要来这里,你怎么过来了?”
长翎一下子“噗通”一声跪倒在他面前,哭道:“殿下!长翎求您!长翎求求您了!您放了城里面那些人吧他们他们大都罪不至死呀”
闵六儒雅的笑容越发酸涩起来,犹豫道:“可是这不是我能决定的事呀是他是他一定要做的事”
闵六看着长翎哭得伤心的样子,几乎是立刻就举着火炬走了过来,扶着木拐单膝蹲在她面前,想要扶她,结果身旁的闵天络先他一步扶起长翎,伸手拍掉了他伸来的手。
“兄长,长翎的奶奶还在城里,请你立即下令城开,放人。”
闵天络皱着眉,抱起四肢虚软无力的长翎,严肃地指着他道。
闵六看着亲密依靠在一起的两人,儒雅的表情逐渐褪去,紧握火炬的手背,青筋逐渐突起,眼神越发暗沉深邃,左耳旁的肉柱眼睛可见地重新长了出来,闵天澈冷沉阴森的表情逐渐回来。
“长翎,孤不喜欢,看你挨着旁人。”
闵天澈沉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