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割掉拴魂柱会怎么样?”闵六问。
“那殿下的本体就再也没办法回来,会一直被副体占据。”苏清寒道。
闵六立马就抽出一剑,对准了自己的左耳,“那孤先把它割了得了。”
苏清寒大恐道:“不!殿下不可!其实那副体也是殿下的一部分,倘若您割掉,恐怕您的主体也会一并消失,到其时,殿下,就不知道变成了什么了!”
闵六叹息一声,收回了剑,“那孤的主位被占时,储存本体的肉柱也是在左耳边吗?”
“这个嘛”苏清寒迟疑道:“这个要看实际情况,臣也没有看见过殿下您主位被占领的时候,实在是不好告诉您在什么位置呀。”
“有的人副体魂柱长在左手呢,那主体魂柱就会长在右手,但是有的人副体魂柱长左手呢,他主体魂柱也有可能长在屁眼,这是都有可能的。”
一开始闵天澈演化成别的东西时,他本体清醒后,是记不起来当时发生过什么的,可是慢慢的,那天的记忆会慢慢地回来。
如今他已经能想起来当初得知了赵长翎在东昭,和那个长得跟闵天络很相似的白瑾瑜很亲密地在一起时,他就曾失去过神智,变成了野兽豺狼的副体。
还有上回长翎尾随闵天络去望沟山下,他顶着盾牌替他俩挡了炸开的碎石那一次,回去后长翎跑到他营帐去找他,和他当时变了多少种东西,最后还变成闵天络的事情,如今都一一想起来了。
只是,苏清寒口中所说的,在陇南山的那半年多时间的记忆,他始终没能回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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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六带同兵马回到了大本营驻扎。
他已经好些时日不曾见到赵长翎了,军营中只有宋氏夫妇在给军队输送物资,和帮忙戒断营的百姓戒断毒瘾的忙碌身影,却始终没有找到长翎的身影。
闵天澈虽然这段时间都不大敢面对长翎,尤其是长翎和闵天络站在一块的身影,会让他的心脏撕裂般疼痛。
但是,他其实又无比思念她的影子,不管何时都想偷偷地看一眼。
用双手交合,指缝间只扣出一个小小的边框,摒除她身边旁的身影,只看着她一人。
那样,会使他内心逐渐平静。
“太子妃今天没来军营?”闵天澈大步走到军营口,问那些守营将士。
“回殿下,太子妃来过了,这个时间,她又走了。”
“她去哪里了?”在屠城之前,闵六总感觉内心有些犹豫,明明复仇这件事早已经钉钉在他的血液中,不管是当年要求把他抓来的东昭帝,还是当年枣京看热闹嘲笑过他的人,他全都要他们后悔!
但是,每每在这即将能执行的时候,他又总是会想起赵长翎的脸孔。同时内心便开始犹豫起来。
屠城啊醴城里三千九百八十三人,除去当年奚落过他的人外,虽然里头看热闹的也有不少,但是他们真的都该杀吗?
明明以前的疯六是绝对不会去思考这个问题的。
在他眼中,人命从来就不是他值得花心思去思考的问题,他确定自己是个十恶不赦的人。
他会让所有对他报以希望的人,包括他的父皇母妃,都对他失望,他就是个从地狱里钻出来的恶鬼,他要让所有对他报以侥幸和怜惜的人都后悔。
可如今一想到赵长翎失望的眼神,他却一次又一次地迟疑,甚至允了东昭皇暂且退后的要求。
“噢!殿下,卑职知道太子妃去哪里,最近太子妃来过军营,都会来借马车。”
闵天澈骑着马,往那士兵所指的方向去了,他只是打算远远地看她一眼,就看她一眼就走。
在这种时候,闵天络应该在忙别的,不会和她在一起吧
他就怕碰见那二人站在一块的情景,但是又想要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