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成亲的人了,怎么还这么毛毛躁躁的。”
“这不是想您了,归心似箭了嘛。”对着黛玉皮皮的笑完,就上前去包住黛玉的胳膊,一边撒娇的往内院走,一边问黛玉有没有想她。
原本黛玉是有些惦记茗妩的,但转念又想到了海家的情况,没有婆婆在头顶压着,没有姑嫂妯娌在一旁比前,她的心肝宝儿还是她公爹的救命恩人。黛玉放心之余不由又觉得老天疼憨儿,不然咋能叫她天真不知事的心肝宝洽巧就遇到了海潮呢。
“这两天,我派了不少人去打听慧嫔娘娘的事,除了知道是甄家的女儿外,竟是旁的半点没查出来。”黛玉与茗妩往贾敏的正院走时,说起这两天的事,“咱们家不过一点子爵位,纵使慧嫔有些想法,也不至于如此。若说想要恢复甄贾两家的交情那份赏赐倒更像是冲着元春的脸面招呼的。”两份赏赐放在一起,元春的脸都要给扇肿了。
“真不知道。”茗妩知道黛玉在问她有没有想起来什么,可这两天茗妩还真没顾得上想这事。这会儿说起甄家,茗妩不知怎地竟想到了封氏和英莲这对母女,于是对着黛玉耸了耸肩,单手向上摊了摊,“您往常进宫赴宴的时候,可见过那位慧嫔娘娘?她长什么样,有什么特别之处没有?”比如说眉心有没有一颗胭脂痣什么的。
“许是见过吧,只隔的远,也看不得真切,分不清谁是谁。”林家只是候爵,参加宫宴的时候,哪怕是进了大殿,位置也是极为靠后了。宫妃什么的,坐在最前面,几乎隔着整座大殿,再者黛玉也对宫里那些人不感兴趣,因此从不曾留意过。
说话间,二人就进了贾敏的院子,一番行礼磕头后,贾敏便问起了海家的情况,想知道这两天茗妩在海家过得怎么样。
其实认真说起来,海家早就是茗妩的囊中物了。早前家里的事情大多都是吴嬷嬷帮着操持的,如今茗妩一嫁进去,府里的大小事就都落到了茗妩的头上。
当然,只是头上,而不是手里。
茗妩只占了个管家名头,真正干活的还是吴嬷嬷和杜嬷嬷。
公爹事少,还是老熟人。家里的下人没几个,还都是认识茗妩的。就连早年侍候过茗妩的那位海家侍女,如今也嫁了人当了管家媳妇,在茗妩的院子里当差。
真正说起来,茗妩这个亲成的呀,就是从这个舒适圈跳到了那个舒适圈,很难有不适应的地方。
茗妩是跟着黛玉学管家的,也在黛玉的要求下管过一阵子家,但茗妩懒,有依靠的时候从来都不带自己动一下手的。吴嬷嬷是茗妩的奶娘,杜嬷嬷是茗妩的陪嫁嬷嬷,两人都是无依无靠跟着茗妩过日子的,由着她们管家张落,黛玉倒也放心。
又说了一通话,话题不由转到了晋小胖身上。
果如晋小胖所料,忠顺亲王不同意晋小胖跟着林家南下祭祖。于是晋小胖就只能一个人孤孤单单的留在京城了。
不过晋小胖也不是个老实巴交的性子,他已经决定等林家跟着海潮离开京城后,他就离家出走追过去。
不然留在京城,就得住在王府。住在王府,就得看徐王妃的眼色行事,还得受着整个王府上下人等跟红顶白的日子,他才不干呢。
茗妩那丫头终于嫁出去了,此时正是他趁虚而入的时候,可不能放错过这个绝佳的机会,不然他肠子都得悔青了不可。
晋小胖的这些心理活动,旁人无从得知,此时晋小胖与林小弟正站在一旁听林如海与海潮说朝堂之事,党派之争以及地方上的人情世故。
京官难做,地方官更难做,想要做个为百姓办实事的父母官就更难了。
各中道理一时半会儿也说不完,不过林如海却告诉海潮。上任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检查管辖区域内的河道堤坝以及盘点府衙库银等物。
“我已经派了用熟的老家人先行一步,等打听到了昆县的情况,你也好做到心中有数。”顿了顿,林如海不知想到了什么,笑着对自己的学生兼女婿说道,“前儿茗丫头还说什么‘庙小妖风大,池浅王八多’的话,所以你别看昆县只是一个小得不能再小的县城,但越是这般,越需要注意……”
之后林如海又说起早些年的一桩府衙的衙役与师爷勾结地方势力害死县太爷的案子来。
天高皇帝远,报上来的理由还是时疫,旧疾这样的说法。一时间朝廷这边也没当回事,若非之后又接二连三死了两三任,又有遗孀越级上告,这事指不定会瞒多久呢。
海潮欣然领训,更是盼着林如海能多说些。不过想到之后在船上有的是时间,到也不急于一时。
只要想到旁人上任最多带个有举人功名的师爷,而他上任却带了位官场老油条的尝信候,便觉得人生已经不能更辉煌了。
转头又想到茗妩的杀伤力海潮哆嗦了一下,他不得不提前为昆县里那些不乖又不懂事的家伙默哀了。
你们的太爷夫人手黑,心更黑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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