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潮摇了摇头,没继续在这事上跟茗妩纠缠,直言不讳的问她出了什么事。
茗妩也没瞒着海潮,大致的将事情说了,“我手里没人,只能找你帮我打听打听那个刘家是个什么情况了。”
虽然那刘家打的主意不对,可提亲这事上,绝对不变的是你和林家姑娘一样的凶残。
她对我,你对那姓刘的。
“你是在这里等消息,还是先回林府?”海潮没二话的接了这事,转头看向茗妩,不动声色的问道,“若是送你回林家,再出来”
“我还是等事情了了再回去吧。”回去还不知道她姨妈怎么罚她呢,更别说接了海潮的消息出门了,估计海潮就是传了消息进去她也未必能接到。“不知道会不会来家里找我呢,家是不能回了。我这几天就先住你这吧。”
求之不得。
海潮想到茗妩昨儿半夜就跑出来了,也不拉着茗妩说话了。一边带着茗妩去内室休息,一边说自己这边的安排,“家里旁的屋子都好久没人住了,我这会儿立时叫人收拾一间屋子出来,也需要些时辰。正好我要出门去,你就先在我房里歇息吧。”
茗妩闻言,微微有些别扭的站住脚了,“叫人给我抱床新被褥来,我睡窗边的炕,不睡床。”
海潮眼里闪过一抹喜悦,还好还好。
若是茗妩直接睡了他的床,海潮才要发愁呢。
毕竟以茗妩被林家富养出来的娇气就这么二话不说的睡了自己的床,盖了自己的被子虽然态度亲近,可却仍旧没将他当成一个外男看待。
如今这样,不管出于什么原因,至少在茗妩心里他都是需要被区别对待的。
唤六子去抱了一床新被褥过来,因没有丫头铺床,茗妩也没说什么,自己将被褥铺在窗下的炕上,然后坐在炕沿对海潮挥手,“快去,快去。”
海潮见茗妩说完话又打了个哈欠,也心疼她一夜未睡的抬脚出去了。
出去前又叫人给炕烧了一把柴,省得凉着茗妩。
等人走了,茗妩才脱了外裳和脚上的鞋子钻进被窝里睡了个昏天暗地。
……
茗妩本就觉大,这一觉更是睡过了饭点,直奔下响了。
等醒来的时候,海潮都已经回来多时了。
伸了个懒腰,茗妩刚想去拿早前脱下来的外裳,就见床边的小几上放了一套女装。
随手打开,发现竟是自己的旧衣,便知道一定是海潮派人回茗家小院那边取来的。
家常小袄,白棉裙,一双镶了珍珠的绣花鞋。不过办事还算周到的海潮并没有给她拿首饰就是了。
将衣服换上,茗妩又对镜将睡时散开的头发重新梳拢,最后将头发梳成一根辫子,用早起绑头发的缎带系了。
从茗妩起身到窸窸窣窣的更衣,海潮便知道茗妩已经醒了。一边轻手轻脚的走到屋外吩咐六子等人备饭,一边又将一直放在碳盆上的水壶拿起来给茗妩倒了杯热茶。
现在倒上,等她出来就不烫口了。
一时,茗妩掀了里间的门帘子走出来,见海潮正拿着本书坐在中堂。顺着海潮的手,坐到了海潮的对面。端起茶润了润喉后,便问起了海潮的消息打听的怎么样了。
见茗妩问,海潮也没卖关子。只是好笑的看了一眼茗妩,压下心中的怪异说起了这个刘家。
“刘青云是三十九年庚午科的举人,之后赶了几场春闱都名落孙山了。听说擅写歌律便被人举荐去了当时还只是皇子的忠顺王府……”
举人也能授官,可三年一批进士,又一批举人的,没啥才名又没啥家世就想授官那比登天还难。于是这个刘青云就去了忠顺王府做了个门客。
后来娶了王妃的陪嫁丫头,又几经活动讨了忠顺的欢心这才被放出去做了个小官。
说起来,忠顺比贾政看得明白。他没像贾政似的一上来就给贾雨村安排到金陵那等肥差上去。而是叫刘青云在下面熬熬资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