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质上可以这么说,但过程和结果会不一样。”佐川涉歪了歪头。
佐川正成现在看起来更像一个老于世故的长官,而非父亲:“有什么区别?”
佐川涉很好心的解释道:“如果您选第一个,那从此之后您都不会再看见我,但您的手机上会不定时收到隐秘情报。”
“第二个呢?”
“那我就是公安或者警视厅的noc,我将为了公众的利益舍生忘死。”
佐川正成冷淡的说,他看上去又像一个父亲了:“我哪个都不同意。”
“公安和警视厅都有自己选择卧底的标准,没有你毛遂自荐的道理。”
“我不合格吗?”佐川涉的眉眼里漾出一丝非常细微的笑意,好像他淋了一场雨,也沾上了几分刻薄和嘲讽,“我是那一届最优秀的毕业生之一,亲友寥寥无几,又能够为公众舍生忘死。”
“更重要的是,我拥有了一场毫无破绽的死亡。”
他看上去有些困惑了,但含笑的嘴角彰显了他恶劣的本性:“老头,你怎么还不高兴了?”
“那你得先别靠墙给我站直了。”佐川正成刮了一眼他的腿,“作为一个瘸子,你能活到进入组织那天吗?”
“它快好了,而且我也不打算靠着杀手的伪装进去。”
“那你的那些同期呢?你考虑过他们的感受吗?你有朝一日一定会和他们对上,你想过他们得知你幸存但又死亡的感受吗?”
“他们不会知道我还活着。即使见面,我也只是一个恶徒,一个恰好长了一张能动摇他们的脸的恶徒。这更能让他们愤怒,并且获得生存与抗争的意志。”
他微笑:“愤怒往往能撑着人走过绝境。”
“你能撑住吗?在你不得不对他们开枪,或者痛下杀手的那一天?”佐川正成审视的看向他,“你重视他们甚至胜过你自己。”
佐川涉停顿了片刻,像是真的为佐川正成的油盐不进而为难一样。他斟酌了好一会,才说:“可是人类的情感并不相通。”
“没有人能和谁永远同路,而我只是在半途跳了车。”佐川涉轻轻揉了揉鼻梁,“我也不会走到必须杀死他们的那一天。”
眼睛里每一种色彩都无限饱和,鲜艳地扎眼,于是颜色也流淌起来,像浓稠的河。
他们总考虑最坏的可能,却不去考虑最现实的。
比如说,他没有活到和他们你死我活的那一天?
无论怎么看,noc都是一件消耗性产品,可以流水制造,然后在生死历练里得出最好的。
活到最久,爬的越高,就是最好的。
但如果一开始就送进去最合适的呢?
这样就没有必要去添加无谓的牺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