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替他把凶手制服的人却永远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
一只手猛的把他一拉,带他躲过了那颗子弹。另一个人从他身边掠过,飞快的缴获了凶手的凶器。
那个制服了凶手的年轻警察抬起头,漫不经心的对他说:“喂喂,侦探,这个时候走神是大忌吧?”
警戒线又一次被人撩起:“目暮警官,我刚刚调完了监控——诶?你们两个这么快就拆完弹了吗?”
“哎呀,毕竟小阵平说过,那么简单的东西他三分钟就可以搞定啦。”刚刚救了他的警官轻快的说,搭在他肩膀上的灼热温度彰显着存在感。
松田阵平,萩原研二,伊达航。
以及一个本应该沉眠六尺的佐川涉。
他要窒息了。
“你还好吧,侦探先生?”萩原研二侧头问道。
津岛信也不好,津岛信也觉得自己这辈子都好不了了。
难得的愧疚和痛苦纠缠着他,胃里的胃酸和早上喝的烈酒混在一起,让他有一种难得的反胃感,像是想把胆汁也吐出来一样。
他仿佛要腐烂掉,像蠕虫一样黏糊糊的收缩在一起的内脏似乎发出了糜烂的沉香。津岛信也仿佛是一只不幸的飞蛾,被千千万万名为感情的蛛丝束缚在绝望的蛛网上。
他第一次如此清晰的期待死亡,他希望自己彻底燃烧,把那点精于算计的贼心烂肺毁得一干二净,永远的安稳坐在那座名为殉职的墓碑里。
津岛信也这才意识到那些强烈的酗酒与死亡倾向并不属于顾问。
而是属于强烈愧疚、渴望自毁与忏悔的自己。
那场死亡毁灭的绝不只是属于警校学生们的未来幻想,还有属于侦探的强烈的求生欲。
就像刚刚那颗向他射来的子弹,津岛信也是如此渴望它没入自己的胸膛。
侦探轻飘飘的笑了起来,漫不经心的说道:“没关系,死了算我活该。”
松田阵平的眉毛狠狠的跳动了一下,但津岛信也却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诸位。”他象征性的抬起帽子致礼,“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非常感谢你的帮助,这位侦探。”目暮警官说道,“方便留个名字和联系方式吗?有什么其他问题我们好联系你。”
“津岛。”他停顿了一下,只扯了个姓出来。
他摊了摊手,说道:“我没有电话,有什么事你找旁边那家伙就行了。”
“非常感谢,津岛侦探。”目暮警官说,“前门不方便,我让伊达警官带你从后门走。”
听到某个熟悉的名字,津岛信也飞快的做出了制止:“不用了,我不喜欢社交。”
津岛信也拉了一把伏黑甚尔,缓慢的、像个四肢健全的人一样的走了出去。
伊达航看着他的背影皱了皱眉:“那个侦探,有点奇怪?”
“别想太多。”目暮警官翻了翻监控说道,“我见过比他更奇怪的侦探。他们这些侦探都这个样子。”
松田阵平在那个背影上停留了一瞬,又无所谓的移开。
“嘛,没有我们的事了的话,我就和萩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