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山轻轻握住佟容解外袍的手,旋即放开,压抑着自己又哑声说了一次:“容哥哥,我一个人待一会儿吧。”
佟容注视着这位年轻的帝王。
他今年也刚满二十三而已,地球上二十三在干什么?大学毕业找工作、在爸妈的羽翼下走出象牙塔、试着谈一场恋爱……
总之,很少有人能在这样年轻的年纪,就经历那么多的事情。更难能可贵的是,过往的磨难并没有压垮这个狼崽子,反而让他忍辱负重登临大宝。
小山,是个了不起的人。
佟容还是没走,反而坐在了柴山的身边,与他紧紧贴靠着。
然后,一展双臂,将这个沉浸在苦痛中的年轻男人揽入了自己怀中。
“小山。”温和清越的嗓音如同月下的七弦琴声,静谧、温柔,“我不走,我一直陪在你身边呢。”
从小到大,一直关注着你,一直陪伴着你,在你的身边。
以后,也会一直一直陪着你。
柴山终于再也无法抑制自己的悲伤和苦痛,一头扎进佟容的怀中,嚎啕大哭。
就像他七岁那年因为写不好字受了委屈一样,还是这个人,还是这个温暖的怀抱,一如既往地对他敞开着,接纳着他所有被旁人厌弃的存在。
这个人,是他的糖果,是他的爱情,是他的救赎,是他最后的港湾。
柴山狼狈地靠在佟容怀里,哭着哭着,沉沉睡去。
佟容轻受解开了他的外袍,帮他脱下靴盖上被,解散发髻。
散发的柴山脸上还带着泪痕,散碎的发掩着,流露出日常从不会在他脸上看到的脆弱来。
佟容用手拨开碎发,看着这睡眼良久,终于还是顺从自己此刻的心意,轻轻吻在了柴山的额头上。
……
柴山这一睡,足足睡到了掌灯时分。
一觉醒来,佟容仍在塌边坐着,静静陪着他。
这一刻,柴山心中翻涌而上的暖意,完全无法用语言形容。
那是比岩浆还炽热的温度。
柴山勾手抱住了佟容,像一只被驯化的小狼一样把脑袋在他肚子上蹭了蹭。
“做什么!?”佟容好笑地推开他的毛脑袋。
“容哥哥!”某人又粘了回去,高大的身体试图小鸟依人,瓮声瓮气地唤道。
佟容嘴角绽开一个笑容:“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