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经戒很久了,不对,你是不是在部队也抽烟了。”
裴征轻咳:“没有的事。”
时雨无奈,队里抽烟的人不在少数,他没抽不可能,“不用瞒我,我又不管你。”
“偶尔一根。”
她想起一个问题,“裴征,你为什么会喜欢我。”
这是她第一次问他,围绕在他身边的漂亮女孩儿比比皆是,她是最普通的一个,她不认为自己有哪一点吸引到他,而且那时他就是个小霸王,飞扬跋扈,桀骜不驯,不知什么时候,他对她就很好,可能当她反应过来,已经是更久之后。
裴征点了烟,他微仰着脖颈,向窗外吐出烟雾,“我以为你这永远也不会问,或是你永远也不会在意。”
“遇到你战友,听你们聊以前的事,突然就有一点好奇。”时雨侧身转向他,“我并非什么都不在意,我在意你的。”
裴征笑了,笑容特别暖,在这冬日里也把她团团裹住,让她不被凛冬侵入,“你别这么看着我,我会控制不住自己的下半身。”
时雨扯动嘴角:“说,不然你睡沙发。”
他把烟放到烟缸上,跳下沙发扑过去,狠狠的亲了她一口,随即又回到沙发边继续抽烟,“你还记得你在学校打人的事吗?”
时雨记得,换到现在,她还会动手。
那时的时雨好像十岁多一点,她在学校里一直都是默不作声,孤癖,冷漠,没感情,没朋友,那是她第一次打人,老师叫了家长。
南絮接到电话急忙赶到学校,南絮并没有苛责时雨打人的事,因为了解时雨的性格,看似清冷却不会与人起冲突。
南絮先了解情况,然后得知,那个女同学欺负时雨,平日里时雨并不会反击,甚至无视这些人,但那一次,那个人说她态度冷漠,见天板个死人脸,跟死了爹妈似的。
老师说,这个女学这样说确实不对,但时雨打人就是她的错,这是实质性问题,然后指着女同学的,看,脸都打肿了。
所有人都在等着南絮道歉,等着她命令时雨道歉,南絮却只是冷眼瞥一眼被打的女生,对老师说,哦,打她怎么了,打就打了。
老师当时黑了脸,指责南絮态度傲慢张狂,对方家长不干了,找校长开除时雨。
南絮拉着时雨,说,让你们校长找我,我们接受道歉。
裴征当时就在校长办公室,听到那个家长蛮横霸道,添油加醋地指责时雨的错。
校长说班主任,你对自己学生不做背景功课吗?她父亲是我们国家科学领域的专家,他牺牲了,是烈士。你们……
裴征这时才知道时雨的身世,知道了她为何变成这样的性格,他以前只知道她是被收养,不爱说话,很多人说她古怪,难接近,不正常,骂她小哑巴,却不想她的身世这般凄惨。一切的原因,都逃不过毒品的罪恶。
后来谁再骂她,他就怼,你他妈闭嘴,以后不许说她一个字。
从这之后,他才开始关注她,去了解她……
时雨听着他叙述这段过往,内心的痛还隐隐地拉扯着,但她并没有沉浸在过去,她已经向前看,向着属于她的阳光,逐光而行。
“你可怜我呀。”她笑着说。
“这只是了解你的开始,那时只想护着你,看不惯任何人欺负你,至于什么时候喜欢上你,我也不知道,可能不知不觉吧,我心里就记挂着你,感情是在无声中一点点生长,咱俩一个大院,一个学校,虽然我大你几岁,后来我就等你,等着你成年。”
她知道,那些年他对她的呵护,那些欺负她的人,那些话,在裴征守护下,她再也没听到,他对她的好她清楚,只是那时的她没有想过未来,更没想过感情,她没有回应过他,他却还是在等她。
没有人愿意孤单地等着一个没有结果的人,但他做到了。
幸福是什么,无非是我在注视着你,而你也正好望着我,感动在心底滋生,感情已弥久留新,沁人心脾的微笑,融化了寒冬,洒下属于他们彼此的永恒阳光。
真好,她在心里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