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恪摇头;“我不恨你抓了他,我只恨他为什么不见我。”
周江大为震惊,时雨认识曲寒,甚至,是她抓捕的曲寒?她还收养了曲寒的儿子。
……
裴征知道曲恪的过激情绪,他也理解曲恪的要求,他给上级递交申请,然后带着曲恪去了云南。
曲寒依旧拒绝见曲恪,却见了裴征。
再一次相见,没有剑拔弩张,曲寒极为平静,他戴着手铐脚镣,却还是那么淡然自若,骨子里的傲气,不允许他变得狼狈,“陈兄,许久不见。”
裴征无奈一笑:“曲兄,没想到你同意见我。”
“既然来了,见就见吧,我也没想到你会来见我。”
“曲恪现在跟着小雨,你知道吗?”
曲寒点头,“猜到了。”
“他想见你。”
曲寒还是摇头:“曲恪,就麻烦你和小雨了。”
“这么相信我?”
“陈兄,过往在我这里已经成云烟,以后面对什么我清楚,曲恪,就让他恨我吧,带着恨,他会变得更加正直。”曲寒勾了勾嘴角,“陈兄,十年前的我,从没想过会有今日,人心本善,只是被恶驱使蒙蔽,变成了罪。”
曲寒不辩解自己的罪行,一切缘由都是罪的种子,开出叫做罂粟的花……
裴征带着曲恪回宁海,曲恪哭了两次,之后便沉默了。时雨没办法,因为她懂,此时说再多也不能开解他,只有在陪伴中一点点让他走出来。曲恪不是钻牛角尖的孩子,他清楚曲寒所做的事,他能直面看待父亲的罪行,内心亦是强大的。
关于时雨的事,周江很是震惊,她去上班的时候,周江叫住她:“聊聊。”
“聊什么?”
“你以前,在金三角。”
时雨点头,那天曲恪的话已经透露出来,周江是缉毒队副队长,他知道就知道吧,“希望周队替我隐瞒。”
周江点头:“我已经通知下去,知道的几个人不会说。”
“谢谢。”
“害,我以前没少做尴尬的事,你别介意。”
时雨不解:“什么尴尬事?”
周江:“……没事没事。但有一点,曲恪是大毒贩的儿子,虽然说你收养他没什么,孩子是无辜的,但是,你是警察,裴征是军人,你们的身份,不太合适。”
她明白自己的身份,也许会有人对此诟病,他们不知道的是,没人比她更恨毒贩,“周队,谢谢你好意,我们想过,只要上级允许,我不会放弃曲恪。”这也是时雨第一次跟周江多说了一些,“曲恪为了救我跟他父亲多次作对,还有一件事,前段时间藤井出现在宁海,我被他带到金三角,他想杀我,是曲恪再一次挡在我面前,曲恪是个好孩子,我要让他活在阳光下。”
周江抿了抿唇,重重点点头,“好,征哥在部队不能总回来,有什么事你尽管开口,别跟我客气。”
“谢谢周队。”
看着时雨远走的背影,周江内心大为震撼,这样的女孩儿值得裴征爱了那么多年,也只有裴征才配得上她,她的强大,令他自惭形愧。
曲恪心情不好,时雨下班后带他出去散散心,“西餐,可以吗?”
“行。”
“我不太会劝解人,希望你能自己走出来。”
“我好着呢,不见就不见呗,反正以后也见不着。”
“还在说气话。”
“不是气话,是实话,我只是认清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