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昨晚就回来了。但最后,江折夜什么也没说,只是走下了台阶。
看见江折夜,桑桑有些吃惊,松开了江折容的衣袖,跑向了他,兴高采烈道“你回来了!”
兄长一出现,她便头也不回地走了。江折容和煦的笑意消失了一瞬,但很快,就迎了上去,开心地说“兄长,你这次提前回来了。”
“嗯,事情解决得比预计的顺利一些。”江折夜望了一下眼巴巴看着他的桑桑“进去吧。”
江折容牵着马,进了大门,步伐慢了下来,最终,一言不发地停在了檐下。
目睹着那双人越走越远,阴影聚拢在他眉目间。
桑桑随着江折夜,进了他的房间,一脸期待。江折夜知道她在等什么,从衣襟里拿出了一封信,递给了她。
桑桑接过来,惊喜地说“你真的帮我把信带到了!”
山上的妖怪们没法使用邮驿,普通人也不敢进妖怪出没的地方送信。桑桑有点想自己的朋友了,便托了江折夜送信。在信中,桑桑不但写了自己的近况,还向娄初伯打听了江折容那个坏叔叔江含真的行踪。
桑桑想,这几年,江折夜一定是试图寻找过对方的,却无果。
娄初伯身在妖界,消息一向灵通。说不定独辟蹊径,能找到线索。这样也算是报答江折容了。
为免江折容空欢喜一场,她没有提前说这件事。至少等事情有眉目了,再说也不迟。
桑桑拆了信,眼珠子转动,一目十行地看完。果然,娄初伯没有问她找这个人做什么,只一口答应了帮她留意。
桑桑在看信时,江折夜就在旁边,默然不语。可他看的不是她手里的信,而是她脸上生动的表情。
桑桑看完了,把信纸重新折起来,塞回了信封里,抬起头来,由衷地说“谢谢你,江折夜。”
之前,她一直觉得江折夜不好相处。其实他也愿意为她做这种麻烦的事。自己是不是太小心眼,一直都对他太有偏见了?
江折夜在桌旁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看完了?”
桑桑担心他要看信,就将信封背到了身后,说“嗯,我的妖怪朋友都很好。”
江折夜抿了一口茶,看了一眼上方漂浮的叶梗,突然问“你昨天晚上和折容去哪里了?”
“我们去了郊外游湖,回程下雨了,就在路边的农户那里借宿了一夜。”
江折夜的手一顿,语气难辨“你们似乎玩得很开心。”
至少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她很少有笑得那么放松的时刻。
“那当然啦!小道长会的东西可多了,我和他在一起就没有无聊的时候。”
江折容落水的事,要不还是别说了吧?毕竟踏青是她的主意,江折夜对他弟弟这么好,万一怪罪她,不愿意和她生孩子了怎么办?
桑桑暗暗地打着小算盘,就听见了江折夜说“过来。”
她一怔,走了过去,手腕就被他攥住了,被拽着,坐到了他的腿上。还没说话,唇上就传来了柔软的触感“呜呜……”
也许……江折夜是要再多试几次,看自己能不能接受吧。桑桑微弱地挣扎了几下,就柔顺了下来,双手撑着他的衣裳,被扣着脖子,乖乖承受着亲吻。
外面阳光灿烂,窗纸上,树影在微风中晃动。但当中,却有一块深浓的影子,雕塑似的,僵立在那儿,久久都没有动一下。
不知不觉地,这影子才退走了。
冥冥中,某种表明上的平静,仿佛遭到了破坏,开始朝着不可控的方向倾斜。无法预料它的走向。
之后一连几天都风平浪静,日子如常。江折夜暂时没有外出,待在了家里。他亲吻她的频率,也出现了变化,不再局限于浅尝辄止,仿佛也有了一丝贪恋。
这么冷淡自持的一个人,原来关上房门,也会有很放浪的一面。
桑桑如同被美色冲昏了头的昏君,得到了一次甜头,就开始期待下一次,全部心神都被江折夜所攫住了。和江折夜待在一起的时间,自然也在无形中大大地增多。
等她意识到的时候,才发现,从江折夜回家以来,自己已经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去找江折容单独玩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