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的心情好起来了,桑桑打铁趁热,转移了话题,还缠着他,问了不少云中的事,如风土人情,特色菜,还有名胜景点。还非要江折容保证有时间一定会带她去玩。
话匣子一打开,那点因久别重逢而若有似无的生疏也都消散了。
江折容就和过去一样,温和,耐心,脾气又好,让人如沐春风。方才在渡口边那点异样,早已被桑桑抛到了九霄云外。
果然,比起江折夜,还是和江折容一起更快活,更自在。
江折容一停。桑桑这才意识到自己不小心把心里话说出来了,脸一红——这算不算是当着他的面说他哥哥坏话?
“桑桑,说起来,其实我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江折容望向她,笑了笑,说:“我记得三年前,你是很害怕我兄长的,为什么这次愿意给他解决麻烦,还相信他,跟他回来呢?”
明媚的春日下,江折容的眸子却如同静水。乌黑而深,缭绕着一些看不透的薄雾,连阳光也无法透入底部。
认错人这么乌龙又尴尬的事,当着本尊,桑桑不好意思说,就嘀咕道:“我对你哥哥的第一印象是有点不好,但现在我已经改观了,其实他也不算坏人。而且,我的腿也是因为他受伤的,当然要赖着他回来治伤啊,我看他也不像是恩将仇报的人,又有什么好怕的。”
“……原来是这样。”江折容垂眼,思索了一会儿,又问:“桑桑,你见到我兄长时,是什么情形?可见到他身上有什么伤势?”
“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除祟中途遇到他而已。”桑桑没有傻到拆台,这两兄弟的事就让他们自己沟通吧:“他刚才不是说自己没事吗?你不相信他吗?”
江折容摇头,也不知道意思是否认,还是说不信,一副怀揣着心事的模样。
东厢是一个光照明亮、宽敞又雅致的房间,一张床都赶上桑桑洞穴里的两张大了,她兴奋地在上面坐了坐,又跑到了窗户边,探头往外看。
江折容微笑地看着她跟小孩一样满屋子转,也没阻止,挽袖,给她沏了茶。他预估得正好,当她溜一圈累了回来时,茶的温度正好可以入口。
聊了片刻,见桑桑面露疲色,江折容就站了起来,柔声道:“桑桑,你先休息一下吧,晚饭时我再来叫醒你。”
桑桑用力点头,恭敬不如从命,洗漱了一番,就一头扎进了被窝里,睡了个天昏地暗。
这一睡,就睡到了房间里暗下来的黄昏时刻。
桑桑迷迷糊糊间,感觉到床尾有人走近,第一反应是临睡前江折容那句话,抬手揉了揉眼,声音还带着鼻音:“……折容,是要吃饭了吗?”
来者停住了。
片晌后,她听见了一道比平时更冰冷的声音:“是我。”
桑桑有点意外,立刻睁开眼,坐了起来,就看到了一双色若琉璃的淡漠的眼。
这副姿态落在江折夜眼中,像是带了些防备的意味,和前一刻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紧接着,床帏被人撩起了。江折夜坐在床尾,没有看她,冷淡道:“腿放过来。”
从出发那天开始,一直是每隔三天就清一次蛇毒。不过,今天晚上,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江折夜的心情好像不太好?
脚踝被冰冷的手抓住了。
刚才睡觉时,桑桑穿了丝质的罗袜,在昏光中,丝缎堆出了细腻的褶皱。
也许是嫌这层袜子阻碍视线,江折夜指尖勾入其中,将它扯掉了。
一阵细微的悉索声,袜子落到了地上,他的手再无任何阻隔,掠过她的踝,握住她一只脚,一言不发地开始注入灵力。
桑桑别扭地动了动脚趾。
这个人,看起来寡情禁欲又一本正经的,怎么做这种事就总是这么得心应手……
就在这时,大门外,传来了一阵轻快的脚步声。
“桑桑,你醒了吗?晚膳已经做好了。”
来人见门敞开着,屋子里还很暗,像是有些疑惑,但还是跨了进来。一看见床边的情景,他的步子就一顿。
作者有话要说:【脑洞小剧场】
江折夜:折容是小道长,那我是什么?
江折容:哥哥可以,弟弟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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