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父听着路珏的话,心里“咯噔”了一下,某种不好的预感已然要破土而出。
果不其然,路珏接的下一句话就是:“我确实在和宋忱在谈恋爱,但是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您能继续装一阵子的不知情。”
路珏说着,也自知确实有些强人所难了地分析说:“毕竟还有两个月宋忱就参加高考了,就算您有脾气要发,有不满要吐,也希望您能先熬过这两个月再说。等……”
路珏这头还没说完,宋父就忍无可忍地打断道:“装不知道?为了高考?”
他气得双眼发红,食指直指着路珏的脸,“如果就放纵他这么变态下去,他能有什么出息!别说他现在只是区区一个全校第一,他就是全市第一、全省第一、全国第一又能怎么样!他不还是一个变态!我得把他纠正过来!”
路珏听着宋父的大嗓门,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宋忱房门的方向。
接着忍不住地皱眉道:“您能不能小声点?”
宋父闻言,冷笑一声,误以为路珏是心虚,因而把话说得更大声,更决绝。
例如:“你们敢做这种恶心的事,却不敢接受我们的批驳?”
拔高了的音调甚至直接把已经入睡了的宋母给吵醒了。
宋母穿着睡衣出来,脸上还带着被吵醒的怒意。
她有些不耐烦地问宋父:“你们大半夜的到底在吵什么?不知道现在都快零点了吗?”
要是这个情景发生在平时,宋父肯定得转移战火地再和宋母吵一架。
然而现在,他实在是无心应对宋母的问责,只急迫想把宋母拉到与自己同一战线的阵营里来。
因而宋父强压着怒火地跟宋母解释了事情前因后果。
从他看见宋忱闭着眼睛地趴在书桌上,而路珏弯腰亲了一下宋忱的脸颊开始,讲到了路珏刚才“可笑又荒诞”的出柜发言。
宋母却几乎是在听见宋父说路珏承认他和宋忱在一起了之后,就如坠冰窟地再也听不进去对方后面的话了。
她从原本倚着门框环胸站着的姿势变到僵直板正的。
仿佛刚回暖了点的天气又在那个瞬间回到了冬天,冻得她牙齿发抖。
宋母打断了宋父依旧喋喋不休地复述着的话。
她定睛看着路珏,声音有些颤抖地问:“什么时候的事?”
路珏没有在第一时间作答。
因而宋母稳了稳呼吸,又问了一遍:“你和忱忱在一起是什么时候的事?”
“去年的12月20号。”路珏正视着宋母的眼睛,没有半点心虚地回答。
回答完了之后还补刀似地问了一句那两位,“你们俩知道那天是什么日子吗?不知道吧?”
确实一时想不起来的宋父听着,恼羞成怒地拔高了声调:“你管我们知不知道那天是什么日子!现在我们讨论的是你和宋忱之间的腌臜事!”
尽管就对于那个日子根本没什么记忆的宋父来说,也压根不存在什么想起来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