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你长情吗?”
骆悦人膝盖上摊着笔记本,手里拿一只黑笔,准备随时记录。
起初梁空不愿意配合,后来她躺到他腿上,让他逃无可逃,他才肯勉强思考一下答案。
吐出三个字。
“谈不上。”
同样的东西,吃两顿以上他就会觉得腻,从小到大,出了名的挑剔,难伺候,不肯将就。
这是骆悦人意料之外的答案,她先是疑惑地看了他一会儿。
他可能也看不下去电视里的球赛了,但装得一本正经,悠闲够来茶几上的一罐啤酒,单手拎着,修长食指扣进拉钩,噗呲一声,溢出些许雪泡,递来唇边喝一口。
电视里的讲解员情绪高涨,现场进球的欢呼里,骆悦人不解地问:“那你为什么会一直喜欢我?”
这已经不是刚刚拿腔拿调,如记者一般的采访语境了。
梁空垂下眼:“这也要写到书里?”
骆悦人摇头:“这是我的私人问题,不可以不回答!”
梁空说:“但这是重复性的问题,我以前已经回答过了。”
——因为在喜欢这个层面上,从始至终,只有她一个人出现过。
骆悦人恍然。
可这个回答太笼统了。
她定神的功夫,梁空忽的向她提出一个问题。
“长情,等于一直喜欢一个人吗?”
骆悦人反而被他问住。
“……差不多是一个意思吧。”
长情听起来像是已经拥有了,然后保持着脉脉情愫,而一直喜欢一个人,是一种完全不能确定的冒险主义。
骆悦人没有在这点上深究,很快问出新问题:“你觉得,感情需要经营吗?”
她捧着小本子提问的样子过于认真,叫梁空有些忍俊不禁,但他刚有唇角上扬的趋势,她便瞪眼,像那种降不住坏学生的老师,拿捏足了气势,但其实没什么用。
梁空抿唇,配合做认真相。
“正常来说,可能需要,任何情感关系的长久建立,都需要双方付出。”
“那不正常来说呢?”
梁空回答:“感觉比什么都重要,感觉不对,任何长久的关系,我都不愿意配合建立。”
她在“感觉”这个词上停了几秒,太缥缈,她并没有想明白,于是问他:“可感觉是瞬间的。”
瞬时之物,似乎总不和长久挂钩。
球赛已经彻底被冷落,梁空注意力移至她身上:“对我来说,一夕至万古,我此刻不喜欢的事物,以后也很难接受,反之同理。”
之后,骆悦人将小本子上的其他几个问题也一并问完,有时候,他回答完,她会冒出新问题,她一边补充着问题,一边记录着梁空的回答。
写到最后一句,骆悦人察觉一道视线长久落在自己脸上,由于是躺在他腿上的姿势,本子悬空,她写字很慢,也需要十足专心。
她停了笔,轻垂的睫毛朝上一撩,也同样安静地观察他,不错过任何一个细微表情。
“我怎么感觉你挺开心的,喜欢采访?”
梁空移开视线看屏幕,手上松松提着半罐啤酒罐,抵到唇边喝一口,苦后回甘的碳酸在嗓子里震开。
他淡淡说:“还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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