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呼吸一滞。
“……滚!滚!谁准你碰的!”
她就像是一条突然吐出蛇信的蟒蛇,阴毒狠戾,狠狠扇了他一巴掌。
“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你很了解我吗,别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真是令人作呕!”
摄政王从枕头底下抽出一条兽尾鞭,狠狠抽打过去,高僧不躲也不闪,任由皮开肉绽,鲜血浸透袈裟,他顶着那显眼的巴掌印,专注给她更衣。
吻如连绵春山,又在不知不觉间扶开冻土,化了春河。
她抽得累了,呼吸微喘,这和尚竟还说,“您手酸了?贫僧给您揉揉。”
他又是用唇舌侍奉她,学得比红马寺那日还要快。
很快到了那双腿。
摄政王冷笑不已,任由他揭开白衣之下的狰狞。
那几乎不能算是一双人类的腿了,瘦骨嶙峋,枯萎得像是一截失去水分的断木,大片的烧伤瘢痕跟刀痕交织在一起,肉疤堆积的怪形怪状,令人触目惊心。她故意用手抬起腿,凑到他眼前,恶心他,“怎么样啊我的夫君,是不是食不下咽,现在就想吐了啊?”
对方手掌宽大,轻柔地摩挲她双腿缺陷,“回禀殿下,贫僧并不想吐,反而还很欢喜。”
这慈悲圣僧跪在她的腿边,那衣袖分明还滴着血花,他还朝着罪魁祸首仰头一笑。
“贫僧只是想,该用几分力度,才能把殿下伺候得舒适,好永永远远,都离不开贫僧的温柔乡。”
在蝉的眼中,他爱的是她的骨,她的疯癫,她的硬撼诸天的霸道狠戾,皮相的善恶美丑反而是不值一提。又或许因为她是帝绯红,她的古怪、狰狞、邪异,都成了独一无二的浩劫,佛蝉应劫而来,心中开出一片莲海,早就软得一塌糊涂,恨不得将她的伤疤抚吻千遍。
也许是他的目光,热刺刺得过于直白,摄政王暴虐抓起他的脑袋要往床头撞。
嗯,没有头发。
因为圆头过于光滑,摄政王抓得脱了手。
摄政王:“……”
首座:“……”
喜房的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释蝉月轻咳一声,“莫慌,贫僧刚皈依殿下,这头发还需一些时日生长,到时候殿下想怎么抓头发都行。”
摄政王的脸色阴晴不定,她忽然伸腿,踹他一脚心窝子,暴怒道。
“滚回去!滚回你的佛门!”
说翻脸就翻脸,当真是毫不留情。
“阿弥陀佛。”释蝉月单手持礼,另一只手掌则是包裹住对方畸形细瘦的脚踝,他声音温善,“殿下有所不知,我们出家人讲究从一而终,出嫁便要从妻。”
“贫僧既为殿下披了赤血色衣出嫁,此后便是殿下唯一的情僧了。”
首座是修佛的,降妖除魔不在话下,这指腹之间,自然覆着一层万年苦修的薄茧,摩挲时有微妙的砂砾感,他似擦拭他的降魔杵一样,轻柔又不失力度地爱抚她,还在摄政王耳边低语,“殿下,蝉动情之际,最是吵闹,您多担待夫君第一次破戒。”
热烈缠绵的蝉声开在了乌黑的鬓边,那曾经不惧神魔的佛珠圆润而厚重,凛然不可侵犯,此刻却像是犯了九千错,在焚劫的撞击中,一颗颗痛吻着他的不可说,将那细弱苍白的肩骨撞出浅淡的红痕。
“和尚——”
“你好大胆,竟敢吃本王的东西。”她指骨泛白,似鹰爪般生生抓破他的腰,“本王若是活不过二十二,你头一个殉葬!”
释蝉月从后头抱住她,似抱初生的小蝉一般宠溺。
释蝉月吻了吻摄政王的汗颈,“殿下有所不知,贫僧前世是一只蝉,优点不多,唯有两点人尽皆知,爱叫,也持久,给您在皇陵里鸣个万万年,来解解闷儿,贫僧自认是绰绰有余的。还有,您既然娶了贫僧,那从今日起,您要学着怎么叫夫君了。”
“当然,贫僧第一次为人夫,亦会学着做一只贤惠的雄蝉。”
看贤惠的贫僧不卷死那朵破花!
作者有话要说:佛(心)门(机)老(大)男(白)人(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