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么?”
年轻男人的念头空白了一瞬。
女人的手指穿插过他的湿发,又揽住他的玉枕骨,迫使他脖颈后仰,微微挺着喉结,将自己最脆弱的地方暴露在猎人的侵略目光之下。
她另一只手则是绕到后头,指尖点着他的肩胛骨,“的确,你们是双生子,什么地方都是一模一样的,连伤痕都能以假乱真,还转换了情蛊,小王爷,你学的东西,还真不少呵。”
“可是你不知道,情动的时候,兄弟俩是迥然不同。”
她皮肤泛着蜜蜡的光泽,牙齿却是雪白森然的,令他心悸不已。
“不妨猜猜看,你跟你兄长,身上到底哪里不一样呢?”
她面带戏谑。
他直觉那是一个非常荤腥、又难以让他下台的答案,于是紧闭双唇,但他初经情海,到底泄露出了一两分的羞窘与恼怒。
“唔,哥哥拜堂,弟弟替嫁,你们兄弟一心,还真是把我玩弄于股掌啊。”
她这一句话,简直能烧着他整个人。
炽烈的春火吹进了四肢百骸,这一头小白鱼也似下了油锅,油星四溅中,噼里啪啦炸了鳞片,露出鲜红细嫩的鱼肉,他还遮遮掩掩,两只胳膊伸了出来,把珠被卷过头顶,不肯让她看见自己的惶急。
外头那坏胚竟还说,“怎么了,被我揭穿了就没脸了?刚才在嫂子面前,你可是又娇又作的,身子像扭股儿糖,绞着人不肯放开……”
噌的一下,他翻被起来。
“谁像扭股儿糖了?小爷从不扭屁股!”
笑声响起。
她偏着头,忍着厉害,他去掰她的肩膀,“你什么意思,你说清楚!”
绯红清着嗓子,“好了,不闹了,都闹了半天了,你渴不渴,我给你倒茶。”
“我不喝——”
他宁可渴着,哑着,难受着,也绝不接受她的虚情假意。小王爷梗着脖颈,像一头炸毛之后迁怒万物的小孔雀。
绯红转头哺了过来。
软冻冻的舌头浇着一层烈酒,让他的口鼻瞬间呛了起来,浓烈得来不及追讨她的无赖。
“你骗人,这不是茶,是酒!”
她嗯了一声,很坦然道,“洞房得急,还没喝合卺酒呢,现在补上。反正你哥哥逃了,那就拿你填债,我总不亏的。”
“咳咳咳——”
他呛得更厉害了,五脏六腑仿佛都在震动,面上也多了一抹桃花色泽,晕红得不均匀,却很诱人。
“你、你浑说什么!”
女人支着腰胯,笑得放荡,又百无禁忌,“嫂子疼你呀。”
小王爷怒瞪着她,然而搜肠刮肚,憋了半天,竟想不出适合她的词儿。
“混账……不知廉耻……谁承认你是嫂子了……”
她抚掌而笑,“说得对,新郎都换人了,那之前的身份做不得数了,你放心,我会昭告天下,嫁我的,是魏元朔,魏小王爷,反正我要的是魏氏子,是哥哥还是弟弟,都是双生子,又有什么分别呢?”
他被她这副漫不经心的态度刺了一下,鬼使神差地吃味,“那换成了别人,你也要?”
“怎么会?”
她诧异,“我只要一个会哭着求我的魏元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