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昏沉沉,他依稀听见有人在吼,在骂,在惊泣,看来他的小皇嫂的到来,让整个镇西都陷入了慌乱。小王爷又无力地想,皇兄给他的差事第一次办砸了,回去之后,皇兄肯定要禁他的足,不准他外出了。
小王爷被人拍醒了,“小子,小子,醒醒!”
他猛然坐起,又嘶叫一声,捂住自己的腰,是厚厚的纱布。
小王爷眨了下眼睛,茫然打量面前的一切。
颠簸的马车,脸色发青的老头,这说明他的处境不太妙。
老头子的头发有些凌乱,簪子歪歪插着,“小子,你可算醒了,再不行老夫都要去阎罗殿要人了。我有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听哪个?”
小王爷皱了下脸,他决定先苦后甜。
老头子淡定地说,“坏消息是你被你嫂子一箭射中之后,镇西大乱,我们关起来守了半个月,发现粮仓受潮,生了米象,镇西军跟百姓都吃坏了肚子,到处人心惶惶,你嫂子呢,就趁虚而入,煽动城内的遗民,趁乱打开了城门。”
“好消息是,我们逃了出来,并且马上就要过铜驼桥,它年久失修,可能走不得马车。只要过了铜驼桥,有人接应,就安全了!”
小王爷无语至极,“这算什么好消息?”
老头子瞪着眼,“这不算吗?要不是老夫能掐会算,撤得快,你现在就是三公主的俘虏了,得出卖色相,懂吗?”
“总兵!”
车夫哭丧着喊,“铜驼桥被炸了!咱们过不去了!”
老头子浑身一颤。
娘的,什么情况,他的每一步棋怎么都被对方看得透透的?这种先发制人的棋法,他只跟那个臭小子走过!但臭小子说了,他只行医治病,不参与纷乱之争!
老头子掀开车帘去看。
那对面多了一队人马,他看到了一张熟悉的清淡厌世的脸庞。
逆徒!
叛徒!
老头子果断放下隔断帘,咳嗽了声,“小王爷,要不,您牺牲娇躯一下?”
小王爷娇躯一震。
野外断桥,师徒会面,但一个在马上,一个被人压着,老头子琢磨着,是要骂无耻逆徒,还是先求亲亲爱徒呢?
“你答应我,只要我出手,不伤我师父的!”
商陆有些焦急。
绯红含笑道,“我自然说话算话,来人,给商观主松绑,好吃好喝伺候着,万不可伤了贵客丝毫!”
师徒得以相聚。
老头子被捆出了点脾气,撅着脸,不理会这个逆徒。
商陆性子同样清冷,他保住了人,自觉护师完成,就保持了沉默。
老头子憋不住了,“商陆,你就没有话,要对师父说的?”
比如你有没有混成男宠,这决定你师父将来的待遇!
商陆板着脸,“逆徒没有话。”
很好,还是那根不解风情的木头,肯定没开窍,老头子放心了。
然而下一刻,绯红翻身下来,走向那辆马车,商陆握住缰绳的手指紧了一瞬,谪仙的容颜更显寒色。
“嗒嗒嗒。”
脚步声逐步靠近,小王爷扒着马车内壁,露出惊恐之色,你不要过来,小爷,小爷是不会出卖色相的。刹那之间,他想起自己身份,屁股火速挪了回去,学着他哥的拽样,金刀大马地坐着,哗啦,天光涌入,探出一张色彩冷艳诡谲的面具。
小王爷的心跳快了一瞬。
她先笑了起来,“夫君怎么走得这么急,连合卺酒都不喝?倒是教妾身好追。”
这条色泽赤红的美人蟒缠上了他的身躯,亲热至极。
“酒喝不喝,倒也无所谓,夫君欠我一个洞房花烛,什么时候还呢?”
作者有话要说:小王爷:弟危,哥速归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