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殊恩隐约想起了某个人。
那是在三个月前,他为镖局押镖,遭遇了一场大劫,幸而被一个域外女子救起,她大言不
惭让他当她的心上人,逼着他讨要洞房花烛。结果第二天魏殊恩醒来,那家伙就不见踪影,四周留下了一些人马的踪迹,好像是在他睡着的时候她被接走了。
对方走得很匆忙,只给他留下了潦草的信。说是心上人危在旦夕,她必须要立马回去。
看,这就是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的下场。
当然,她还留下了一些东西,比如水囊,比如钱财,还有一卷指路的舆图。
说真的,对于萍水相逢的人,她的做法不可谓不厚道,但魏殊恩却因为她的厚赠,引来了一批批悍匪的截杀,他原本想找那一支商队了解事况,但运气比想象得要糟糕,他误入朔漠,被关进了奴隶的囚车。
朔漠被一分为二,正是动荡之际,他这种来历不明的人,被当成了最下贱的奴隶。起初魏殊恩还想着反抗,但是一个人如何能对付得了武器齐全的军队?他并非意气用事之人,吃了一次亏之后,决定谋定而后动。
之后便是北漠人挂在嘴边的女王诞辰,魏殊恩皮相俊美,又善于打斗,被交到了兽师的手里。
他们就像是修剪花枝一样,修剪他的性情跟脾气,只保留了他最原始、最野蛮的、最血腥的一面。
还有忠诚。
魏殊恩听过域外的种种离奇,他没想到自己也会成为一桩传闻,身上种下了朔漠的兽种。这一粒赤红的兽种潜伏体内,只为被主人牵引。魏殊恩暂时还不知道兽种会如何发作,但可想而知,他今后的命运就要交到另一个人手上了。
真想……杀了她。
这个念头从他的脑海里一闪而过,随即就是剧烈的反噬。
魏殊恩身形一晃,嘴角溢出丝缕鲜血。
他猛然反应过来,这也许是兽种的发作,又惊又疑,最后他一遍遍给自己洗脑。
我绝对忠诚于主人,我死她也不能死!
男主[魏殊恩]爱意值+1。
要是她死了,说不定自己的兽种就失效了呢?要不,试试?
男主[魏殊恩]爱意值-1。
还是不行,她救了自己一命,这兽种也是别人种下的,跟她没有关系,况且若不是她,自己也无法从兽笼里出来。
男主[魏殊恩]爱意值+1。
男主[魏殊恩]爱意值-1。
系统就这样听着男主加加减减的爱意值。
系统:‘……他有病吧?这么一点好感至于吝啬成这个样子吗?’
绯红:‘那要不换你当男主?老熟人了,给好感肯定爽快!’
系统哼哼唧唧的。
‘做梦!你别想走后门!’
‘你都是成熟统了,咋那么小气?’
转眼间入了夜,诸部代表安分入了各自的毡帐,不敢有过分的异动。作为进献的兽奴,魏殊恩自然跟绯红回到了她的营帐。
他刚找个地方站好,一只手抚上了他的脸。
魏殊恩反应极快侧过身体,她的手抬在半空。
“他们把你训练得这么敏感?一点碰触都不可以?”龙荒王笑了一笑,“放心,我给你摘面纱。”
魏殊恩冷淡道,“不用,我自己来。”
随后他才发现一个事实,这面纱是特制的,配着耳饰,钉在了他的耳骨上,手法不特殊取不下来。绯红道,“我问过他们怎么取的,弄不疼你。”
她跟一群勇士打得火热,还注意到这个?
魏殊恩看了她一眼,并未再次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