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玉阳虽然不苟言笑,却跟琮礼卓明轩卓不凡不停地交换眼神。
“这就是安北候的弟弟?比安北候还有才?”戴玉阳无声地询问。
卓不凡微微摇摇头,“这我哪里知道?我教的是安北候又不是他弟弟,不过之前在文山书院这小子学得倒是有模有样的,又是华道人交出来的,应该不差。”
卓明轩,“华道人好像不在京城。”
卓不凡,“在的,低调而已,省得惹是生非。”
卓明轩,“哦。”
戴玉阳,“改天登门拜访一下,看看人家是怎么教的!”
琮礼一头雾水地看着他们打哑谜,把他给急得都快坐不住了,只能板着一张脸,底下的考生偶尔抬头,就能被他生生吓得垂下脑袋,连握笔的手都在颤抖。
好不容易等到殿试结束,一行人收了卷子入改卷室,琮礼终于憋不住唾沫横飞埋怨道:“你们说话就不能带上我吗?我听不懂的时候你们就不能闭嘴吗?可把老子给憋死了!”
“谁把你给憋死了?”一声轻飘飘地疑问从门外传来。
众人猛地回头,只见萧广带着一堆人堂而皇之地进来。
戴玉阳回过神来,忙领着内阁其他人上前行礼。
“免了!”萧广摆摆手,坐到上座,不轻不重地问道:“刚刚殿试如何?可有出什么岔子?或者说有没有发现什么好苗子?”
戴玉阳几人尴尬地对视了一眼,弱弱地摇头,他们只顾着无声聊天,哪里知道好苗子在那儿?
琮礼也是抿着嘴,默默地反思自己刚刚的表现。
萧广倒是无所谓,同礼亲王等人说道:“既然几位爱卿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就由你们一起阅卷,省得某些人说朕偏心!”
众人面面相窥,都知道皇上此举是为了避嫌,便没有吭声,他们这里上至亲王,六部尚书,下至四品侍郎,全都到场,大家一起阅卷,评出个一二三来,到时候还真没有什么闲话好说的。
看皇上这般信誓旦旦的模样,大家也憋着一股劲儿,想着找出一份能压温元兴的卷子。
等开始阅卷的时候他们才想起来所有卷子都被封名,谁是谁都不知道,他们连哪一份是温元兴的都不知道,更别说找出一份更好的出来,无奈,大家只能规规矩矩的干活,什么小动作动使不出来。
不过就算他们想使小动作也不成,这么多人,这么多双眼睛盯着,还有皇上在上头看着,哪有机会!
这般一想,大家也静下心来干活。
结果刚刚开始,礼部尚书就忍不住出声吐槽,“这写的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如何充盈国库,次子答增加赋税,到了第四题,如何使民富足,又说减免赋税,这是要增还是要减?自己都不能自圆其说,竟然还能过了会试。”
礼部尚书狂摇头,那边接连几个人都发现了这种情况,一时间对皇帝佩服不已,也就皇上能给人挖这种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