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来人阻拦不及,锦觅还是结结实实的挨了一掌。
丹朱此时已经到了锦觅身边,瞧着锦觅嘴角已经溢出血迹,满脸愤愤的看着簌离,指责道:“你怎么能下这么重的手呢?看看把小葡萄给伤的。”
说着又看向润玉,脸上更是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一手指着润玉说道:“我从不晓得,原来你竟是这般心狠冷漠之人!”
松萝一脸懵逼的看着这个身穿红衣,很是妖娆的仙人,万万没有想到,这把火居然会烧到润玉身上来。
她此刻已经意识到,这穿着红衣的仙人是谁了,是以心中对他更是半点好感也没有,忍不住冲着他冷冷的说道:“所以月下仙人你是觉得,润玉没有帮着外人让自己的亲娘为难,就是心狠冷漠吗?”
丹朱跳脚,“你你你……你这个小丫头是谁啊,怎么这么没有礼貌?”
润玉皱了皱眉头,看着丹朱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她是我未来的妻子,也是未来的天后。”
丹朱顿了顿,张了张嘴,而后又看向松萝,小声的说道:“那她总归还得称呼我一声叔父,哪儿能那么说话?”
水神和风神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奇怪的神情。
洛霖上前一步,查看了一下锦觅的伤势,说道:“觅儿没事。”
说完,他便眼神复杂的看着簌离。
“多谢水君手下留情。”
簌离冷冷的将头撇到了一边,对洛霖她说不出什么冷漠的话,但是此时他们的立场还真有些不好说。
彦佑原本沉寂着,听到水神这话立刻抬起头,满眼含着期待的看着簌离,“您……并不想要我命的是吗?”
“我只是嫌脏了我的手。”
连锦觅的亲爹都说锦觅伤势没有大碍,簌离根本就没有下重手,对比来看,丹朱刚刚的行为确实也太过大惊小怪了些。
润玉轻笑的看着丹朱,嗓音透着几分冷意,“叔父这般紧张锦觅,是爱屋及乌吧?只是这个屋是旭凤,而我就只是你闲来无事逗着玩儿的玩意儿。所以,你眼中我所做的任何事,只要于锦觅和旭凤有妨碍的,便都是我心狠我心机深沉对不对?”
丹朱嘴上一直说着对这两个侄儿是一视同仁,可是他自己心底里也清楚,最关系的还是凤娃这个侄儿。他一直都以为,凤娃会一直优秀下去,成为天帝,找到一个真心喜欢的女子,一生圆满。至于润玉,只要有个人陪着他,过的不那么孤寂就好了……
谁能想到,最后竟然会是这样的结局?
且他也不曾想到,润玉会如此大大咧咧的说出来,让他下不来台。
见丹朱支吾着说不出话来,润玉轻嘲淡笑,“在叔父眼中,只要是旭凤想要的,纵那是旁人的东西,旭凤抢过去也无半分不对,错的反而是那个拥有了那个东西的人,他怎么能先旭凤一步拥有它呢?害的旭凤还要用手段去得到它!就如当初的婚约,背弃婚约的两个人,在你看来是他们爱而不得苦苦挣扎好一出感人的戏码,而我就是那个阻碍了他们爱情的绊脚石,全都是我的错,我怎么能跟锦觅有婚约呢?”
彦佑也呆了呆,他看了看丹朱,又看了看锦觅,最后又想到了自己。
他想起自己也曾听月下仙人说起过,锦觅和旭凤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双人;他想起自己曾经也不顾润玉和锦觅的婚约,先是对锦觅有了爱意,后又撮合锦觅和旭凤……可是婚约就是婚约啊,不管这个婚约是谁定下的,是怎么来的,只要双方当事人认可了,双方长辈认可了,那这份婚约就是有效的……
凭什么他们总是认为锦觅和旭凤才是最适合的,凭什么他们总认为这婚约是不具效力的呢?
丹朱想要辩解,可是张了张口,只能说出:“可他们……他们才是互相深爱的啊。”
这话,就连水神和风神听着都觉得难以置信。
彦佑自己所做的这一切,他确信自己是为了锦觅,为了锦觅能够开心,为此他放弃了太多,如今他都已经不知道值不值得。尤其是在簌离要跟他断了母子情分的时候,他觉得自己的心好像被挖空了一大块。
他回想自己的所作所为,都觉得不敢置信,而对于月下仙人的所作所为,他就更加无法理解的。
润玉面上还是那一抹淡笑,似是对面前这个所谓的叔父已经全然不在意,“可那时候锦觅陨丹在身,不知道叔父怎么看
出来他们之间是互相深爱的?不过是叔父看出了旭凤对锦觅的不同,所以先入为主的认为,锦觅合该是旭凤的,不管她同旁人有无婚约,也不管这个旁人是不是你另一个侄儿,你都认定锦觅是旭凤的,因为旭凤喜欢。”
松萝上前握住了他的手,明明晓得他此时已经不在意这些曾经伤害过他的人,可是当初被伤害的痛苦却是实实在在存在的。
她心疼他。
润玉低头瞧着松萝暖暖的笑了笑,复又看向丹朱,“所以你是只有需要用到你叔父这个身份的时候,我才是你的侄儿。这样的你,又有什么资格做我的叔父,还想让松萝也将你当做长辈敬着?”
水神听润玉说了这么一堆,虽这话里总是将锦觅当成物品一样形容让他有些说不出的郁闷,可想想润玉所说的话,也确实没错。
他们这些人,始终都欠了润玉。
“我真是没想到,你竟然这般……这般……”
润玉嗤笑,“这般大逆不道?”
看来,丹朱还是没有正视如今的他。他都敢算计太微,将太微拉下了天帝的宝座,自己来当,又怎么还会是当初那个以为处处隐忍就能够处处稳妥的夜神大殿?
“看来当初父帝对你这位兄弟,还是太过关照了些,连当个月下仙人就将天上人间搅合出一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