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出白飞飞所料,王怜花走了又回头,他来的时候白飞飞已经用过了晚膳,而汀兰正在煮茶给她喝。
月光之下,男人长身玉立,右手执着折扇,站在离她不到一丈的走廊上,那双狭长的眸子带着些许探究看着她。
白飞飞端坐在椅子上,也随他看,过了好一会儿,才笑问:“公子这般瞧我,可瞧出什么了?”
王怜花轻笑一声,笑声竟是十分悦耳。他抬步走了过去,说道:“既然宫主已经晓得了我的身份,还唤我公子,不嫌生分吗?”
正在煮茶的汀兰抬眼看了王怜花一眼,又垂目专心煮茶。笨蛋都晓得这位千面公子大概要跟自家宫主过招了,高手过招,总是分外精彩,她要擦亮眼睛竖起耳朵,不能错过任何一句话。
“怎会生分呢?公子是公子,我是我,我与你,又有什么关系?”王怜花是快活王的儿子,白飞飞可不是快活王的女儿。只不过这个事实,白飞飞由始至终都没想着说出来,既然已成误会,而这误会并没有任何不好的后果,那又何乐而不为?
“你是我姐姐。”王怜花看向她,语气平静地说道。但是他那双狭长的双眼,却闪过一丝激动。
“没人叫你来认姐姐,我也没打算要与你相认。莫非你忘了,若不是你的母亲云梦仙子,我与我娘,又怎会受了这么多年的苦楚?”她嗤笑一声,冷声说道:“事到如今,你还有脸来人我这个姐姐吗?”
“但你无法否认我们身上流着相同的血。”王怜花说道。
白飞飞闻言,似笑非笑地看向王怜花,“你的言下之意,是无论我认不认你,你都要认我这个姐姐吗?”
“我们身上,有割不断的血缘联系。不论如何,你我是姐弟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男人嘴角微勾,那道笑容带着几分苦涩又带着几分无可奈何,恰到好处。
白飞飞笑了笑,淡声说道:“你来与我相认,并非是你想认我这个姐姐。你不过,是希望幽灵宫能与你一起联手,去杀了快活王而已。”
王怜花脸上的神情微凝,但随即又恢复如常。
这时,汀兰奉上了两杯热茶
,一杯放在白飞飞跟前,一杯则放在王怜花所在方向的桌面上。
白飞飞抬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笑问:“不知公子是否赏脸喝一杯热茶?”
王怜花闻言,撩起衣袍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多谢。”
白飞飞端起杯子抿了一口,淡声说道:“你不必与我多说什么,我不会与你联手去对付快活王。不过,既然你都说了我们身上有着割不断的血缘联系,冲着你这话,我可提供你一点消息。”
且不论世人对王怜花这人是如何评价,但她很清楚王怜花心中十分重视亲情,他与母亲相依为命,对母亲十分孝顺,既想为受苦多年的母亲杀了快活王,但又为快活王的无情而难过。他的聪明才智绝不在沈浪之下,而他的手段比起沈浪更加层出不穷,让人意想不到。而且在上一世,不管王怜花的真正目的是为何,但他对她亦算是极好。
王怜花闻言,微蹙着眉头,问道:“你这般做,是为何?”她早就晓得了他的身份,所以那日在苏州城外,她并不在意他是否中了迷药,她只是想试探他是否清楚她的身份。若是他清楚她的身份,不论是出于什么原因,都不会与她为难。他以为幽灵宫之所以与仁义山庄做买卖,是因为白飞飞对快活王亦是恨之入骨,恨不得除之而后快。但如今看来,有的事情就如同是他所想的那般,但也有的事情,他想错了。
白飞飞微微一笑:“自诩为最了解女人的怜花公子,居然不晓得我的心思么?”或许王怜花方才眼中闪过的激动,是做戏,又或许不是。但对她而言,并无区别。
幽灵宫独居一隅,做的是买卖,从不干涉江湖恩怨。她曾经因为快活王而受了不少皮肉之苦,有人要去对付快活王,她自然不会阻止。这亦是她当日主动派人找上朱富贵做买卖的原因之一,只要朱富贵给得起银两,她便乐意提供消息给他。但她不会涉入其中,这是底线。
“你或许是女人中的例外。”快活王当年一把火烧了幽灵宫,害得白静容貌尽毁,莫非白飞飞就不想为她的母亲报仇?
白飞飞的秀眉微微上扬:“这是在夸我么?”
“你可当我是在夸你。”王怜花俊美的脸上,带
着几分笑意。
汀兰见到王怜花脸上的笑容,愣了下。这个男人美得跟妖孽似的,笑着的时候更是跟妖孽没什么两样。眼睛不由自主地朝自家宫主瞄去,却见白飞飞神情很是平静,丝毫不为眼前的男色所迷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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