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月皊疑惑地问,“会不会不太好呀?”
“不要再生病。”江厌辞用力握了握月皊的手。
有什么不好的呢?那些夫子讲课实在无聊,又要顾虑着那几个没脑子的皇子跟不上。于江厌辞而言,去宫中学堂颇有些浪费光阴。
若不是……
若不是他得日日盯着月皊,免得那些人模狗样儿的皇子打她的主意,他早就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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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入了冬,一场又一场的雪落下来。整个冬天似乎都在被皑皑白雪拥抱着。冬季白日短暂,让时间走得格外快。爆竹声响,烟花绚灿,除夕夜到。
一家人围在一起守夜。
“廿廿身体总算好起来了。”华阳公主轻轻抚着月皊的手,一时感慨:“这么个娇娇东西,将来要是嫁出去,我这当母亲的还真不放心。”
月皊没说话,下意识地抬起眼睛望了江厌辞一眼。他站在远处,正和江月慢说话,没有注意到这边。
月皊垂下眼睛,轻轻摆弄着桌上的糕点。她捏着小勺子,将软乎乎的糕点戳得乱七八糟了,才回过神。又舍不得将其丢开,也顾不得甜点被她搞乱了,仍小口小口地吃进肚子里。
不多时,江月慢和江厌辞也过来了。一家四口坐在一起,说些寻常的家常,亦温馨非常。
大多时候,是月皊和江月慢依偎在一起笑着说话。华阳公主偶尔插几句话。至于江厌辞?只有在和月皊单独相处时,他的话才会多一些。这样热闹的情景,他似乎只会点头或摇头。
华阳公主看着长大了三个孩子,眼中流露出欣慰。可是这种欣慰悄悄消散,逐渐变成了不舍得。
也就厌辞以后还能一直在身边。
楚家的孝期还有一年,到时候大女儿月慢就要嫁过去,成为别人家的人,不能再像现在这样日日陪在身边。
小女儿马上也十六了,是时候该准备说亲了。纵使她有意让月皊晚几年再议亲,可也不能留着她一辈子。
趁着儿女们不注意,华阳公主才轻轻叹息了一声,这样儿女皆在身边的日子过一日少一日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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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年,转眼到了二月二十。这一日,是江厌辞和月皊的生辰。
华阳公主提前去九环街的一家玉石铺子订做生辰礼,今日天气好,她便亲自去取。
店家将一对铺子递上去,恭维地说:“这对玉佩单看好看,放在一起看更是好看!”
华阳公主将两块玉佩摆在一起瞧了瞧。果然,每块玉佩上只是半月,放在一起则成了满月。
“这对玉佩啊,送给小夫妻最是合适。定能百年恩爱、举案齐眉、白头偕老……”
华阳公主听的好笑,心道店家这是以为这对玉佩是她准备给儿子儿媳的。华阳公主懒得跟店家解释,让他将玉佩装起来,很满意地拿回家去。
回到家里,华阳公主将东西送给月皊和江厌辞。江厌辞还是一样那样称谢,月皊则是软软抱住华阳公主的胳膊,用甜甜的嗓子夸赞这玉佩多好、她有多喜欢,逗得华阳公主哈哈大笑。
“对了,”华阳公主道,“你们还记得不记得沈家兄妹?”
月皊说:“记得呀。在姨姥姥家的沈家兄妹吗?”
“对。”华阳公主点头,“元衡那孩子想考功名。科举虽然是来年的事情了,我想着不如早点接到长安来,让他在这边跟着夫子大儒们学些知识。等开了春就会过来,本来是想让厌辞去接人。”
华阳公主轻抚着月皊的手背,笑着说:“你之前病了那么久,现在痊愈了,也跟你哥哥一起去接沈家兄妹,全当是散散心。”
月皊鬼使神差地回头望了江厌辞一眼,又迅速地转过脸来,说好。
江月慢从外面进来,笑着说:“又是我最后一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