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她孩子气的举动,华阳公主笑得直摇头。华阳公主望着月皊,感慨小女儿还是没能脱去稚气,身上还带着孩子气呢。她不由转过头,望向一旁悠闲靠着藤椅嗑瓜子儿的江月慢,琢磨着想抱孙子可能还是得这边先有动静。
江厌辞朝月皊走过去,月皊仰起脸来,含笑望着他:“三郎也要来弄月吗?”
江厌辞弯腰,将蹲在地上玩水的月皊拉起来,道:“一盆水太少,带你去别的地方戏月。”
月皊不明所以,还是在跟母亲说了一声之后,跟着江厌辞出了府。
江厌辞骑马带月皊一路快行。
沿路或亮着灯火的住宅,或热闹的街市,或静谧暗黑的窄路,夜幕中偶尔会升腾起一束束烟花。
江厌辞停下来,月皊往前望去,看见了被葳蕤草木掩藏在其中的静潭。
天上的月亮落下来,亲吻着静美的水面。
“三郎,你居然知道这样好的地方!”月皊望着水中的月亮,拉拉江厌辞的袖子,让他快些将她抱下马。
她提裙,踩着厚厚的芳草走到水边。她蹲下来,将手探进潭水中,不由轻“呀”了一声,惊讶地回头望向江厌辞,道:“是温泉水呀!”
江厌辞拴了马,才朝月皊走过去,道:“刚来长安的时候便知道这地方。去吧,这里地方大,足够你弄月。”
月皊望着粼粼水面上的映出的大月亮,犹豫了一下,软声道:“这水深不深呀?”
“不甚。”江厌辞已经走到了月皊身边,帮着她将外衣裤解开放在一侧。
“淹不死人的?”月皊回过头来再次望着江厌辞确认。
江厌辞定定看着她。
四目相对,对上江厌辞漆沉含笑的眸子,月皊忽然觉得自己这个问题好傻。三郎就在身边,她怎么可能淹死?
她抬起一只小脚探入水中试了一下,暖暖的水流抚着她的足背,舒适的滋味从她的脚趾头慢慢传上来。月皊试探着一步一步朝水中走去。她望着水中央的大月亮,一步步靠近,直到走到月亮里面,才翘着唇角捧起一碰水来,又瞬间松了手,让双手捧着的水砸下去,砸得水面撞碰晃动。
江厌辞立在岸边,眸色深深地望着立在水中的月皊。她背对着他,头发全拢了起来,露出雪白笔直的后颈。水面没过月皊如雪的纤细后腰,粉肚兜的系带一小半湿漉漉地贴着月皊皎白的脊背,尾端又浮在水面上,随着她的戏水弄月的动作,而温柔飘摇。
她站在月亮里,身上镀了一层浪漫的柔和月光,美好得不可方物,好似随时都可能踩月登仙的神女。
江厌辞眸色深了又深。
听见身后的水流声,知道是江厌辞走了过来。月皊也没有回头,一边用手拨搅着水面,一边含笑柔声:“三郎,你说月亮上有没有嫦娥仙子和玉兔呀?天上的玉兔也吃胡萝卜吗?”
江厌辞没有答话。他立在月皊的身后,伸手揽着她的细腰。月皊微笑着,仍旧没有回头,依恋地向后靠去,偎在他的怀里。江厌辞垂眼,望着月皊眼睫上沾了一点动人的水珠,他难舍地将目光移开,然后解去月皊黏在腿上的湿漉小裤。
她要弄月,他也要弄月。
月皊呆住了。好半晌,她低下头来,望着晃动的水面,水中的月亮也潋滟着。潋滟的水波月光里,是交叠在一起的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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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微生默已经到了长安。确切的说,他日夜兼程,今天天还没有亮的时候就到了长安。到达之后,他才知道今日是中原人的中秋佳节。
姚族虽不过这个节日,他却对中原这个节日的重要性有所耳闻。他略一思索,他于江家而言,终究是个外人。月皊如今又已出嫁,让她安心待在江家过节是最好。
至于他,明日再去看望女儿也不迟。
他一个人闲来无事,随便在长安逛逛。天色暗下来后,他带着微生黎的河灯去了玉澜畔。微生默也没有想到会在玉澜畔看见李漳。
微生默迎上去,客客气气地寒暄起来:“今日可是中秋佳节,殿下怎不与家人团聚?”
“小子年幼,天一黑就睡着了。家中无人,我出来走走。”李漳随意地与之寒暄着,“你怎么又来了长安?”
“上次走得匆忙,这次回来看望月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