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和小郡王就成兄妹了。”李姝遥说。
月皊垂下眼睛沉默了好长一段时间,才呢喃般低语:“最初认识他的时候,他便说过我将他当兄长亦可。”
后来陆续竞拍的书画作品,只一幅市井长图引起了热议。这幅画还没有揭开纸条,很多人都猜到了这是戚平霄的佳作。
江厌辞听到周围人对戚平霄的夸赞之词,他略偏过脸寻问李漳:“这个戚平霄那么出名?”
“那是自然,”李漳随口,“今年的状元郎已是十拿九稳。”
江厌辞没再多问,视线落在月皊的身上。她抬着细细的手指头指着悬挂的市井长图,偏过脸与李姝遥说话。
她在说什么?夸戚平霄画的这幅画有多出色吗?
又没见她夸他。
这件画作之后,竞拍仍在继续,却因为有这幅比较着,后面的书法作品尚好,画作竟都显得有些黯然。
月皊一边瞧着竞拍,一边和李姝遥、离娘闲聊。
那边忽然起了一阵喧哗,月皊和李姝遥停下交谈抬眸望过去,只见一个红衣女郎款款走上高台。
“是秀雅县主。”月皊将人认出来。
李秀雅,是盛平长公主的女儿。虽都是县主,因为其母被封了长公主,她的身份就比江月慢更高一些。
“她穿的是舞裙……”月皊地望向离娘询问,“这书画筹还有献艺的环节吗?”
离娘摇头,道:“我上两次去的书画筹都没有。”
疑惑的不仅是月皊。有人献舞,还是身份尊贵的长公主女儿,很多人都很诧异。
知道许多人意外,赵先生出言解释,这是为了答谢今日所有人的义举,特设的环节。
音乐起,高台上的李秀雅将水袖高抛,只这一个动作,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当起舞的李秀雅随着音乐飞快地旋身,柔软婀娜的身量旋出蝴蝶般翩飞的丽影,更是引得众人拍手称赞。
“她跳得可真好看!”月皊眼儿弯弯,由衷地夸赞。
音乐终了,李秀雅在高台之上保持着舞蹈最后瞭望的姿态,这才有心神去看下方人群的反应,见大多是赞扬之意,她这才放心下来。
随着这支舞蹈的结束,今日的书画筹也将要到了尾声。还有几件东西没有拍卖,却都不再是书画作品,而是些宫中妃嫔的珠宝首饰。
月皊和李姝遥对这些东西没兴趣,便没等这场书画筹彻底结束先起身离去。
临走之前,月皊挤过人群到江月慢面前打了声招呼。江月慢早有了去意,便也起身离了席。
这边行人太多,车舆都停在远处。几个人一边闲聊着,一边往远处停着车舆的地方走去。
撞见从小径里出来的沈元衡时,几个人都愣住了。不是因为忽然在这里撞见他,而是因为撞见了一个身上有伤的他。
沈元衡也没想到会这么不巧刚好撞见江月慢,他顿时将脸偏到一侧,尴尬不已。
“哥哥!”沈元湘惊愕地小跑过去,“你这是怎么了?”
“不小心摔的。”沈元衡敷衍。
江月慢皱了眉,缓声问他:“谁打了你?”
“我自己不小心摔……”沈元衡偷偷望了一眼江月慢的脸色,顿时不敢说下去了。再想到自己现在脸上一定很难看,红着脸把脸偏到一侧。
江月慢深吸一口气,下令:“来人。”
“县主!真没什么事情!”沈元衡有点急,“是、是我先动的手……”
江月慢脸色沉下去,到底还有外人在。她也没再多说,转而含笑与李姝遥告别。
撞见这样尴尬的事情,李姝遥自然知道避嫌,很快登上自己的车舆。
月皊揪着小眉头有点担忧地多看了一会儿沈元衡脸上的伤,她再一琢磨,与姐姐告辞之后,也与离娘一道登上了小郡主的车舆。
“上车。”江月慢瞥了沈元衡一眼,登上车舆。
沈元衡犹豫了一会儿,用手用力揉了两下肿起来的颧骨,恨不得这么一揉就能立刻消肿。他不愿意这个狼狈的样子出现在江月慢面前,可再一想从小到大他在江月慢面前似乎就没光风霁月过,这念头一生,他更是沮丧地登上了马车。
江月慢皱眉打量了他一会儿,沉声问:“楚家干的?”
沈元衡使劲儿低着头,闷声:“他说想和我聊聊,然后说话不好听,是我先动的手。但是……他身边带着家丁,我忘了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