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对于不在意的人无论对方如何想他他都不在意。
只是如今他不想这样,至少他不想让白桃误会。
“……我是不想你勉强。”
“从返校以来我就感觉得到你一直在躲着我,你不想和我有任何正面接触,所以我也一直忍耐着没有去找过你。”
“刚才你扶我,只是怕我摔倒,与其勉强你碰触我让你不快,我可以自己一个人慢慢走回去。”
沈斯年从来没有一口气对白桃说这么多话过,不仅如此,脸上神情也柔和得让她愕然。
这个样子她曾在对方依赖期时候见过,甚至更甚。
因为他比白桃要高大半个头,稍微低头过去和她平视,紫罗兰的气息轻柔。
他注视着她的眼睛低声说道。
“所以我才避开。”
这还是少年头一次和她说话,将姿态放得这般低。
白桃恍惚了半晌,而后余光不自觉往他脖子那里瞥去。
“……你标记还没消除?”
她以为自己态度这样好是还受到标记的影响,意识到这一点的沈斯年不知怎么回事,突然有些失落。
“和标记没关系,我只是不想做让你不快的事情。”
“……”
这个回答远比被标记影响了还要让白桃觉得可怕。
她咽了咽口水,在反复确认沈斯年没有开玩笑后,闷闷吐槽道。
“难不成是撞坏了脑袋?”
“……我这样做有那么让你惊讶吗?”
沈斯年薄唇抿着,白皙的面容和脖子上暧昧的红痕形成了强烈的反差,透着一股凌虐的破碎感。
“我欠了你这么大的人情。在我这里你和救命恩人没什么两样,我在意你的感受,应该再正常不过吧?”
他说着深吸了一口气,那大多时候都面无表情,冷若冰霜的面容带上了些生气。
的确有理有据,合情合理。
只是白桃还是被对方突然这么温柔体贴的对待着,她多少还是不大自在。
她眼眸闪了闪,也没再说什么,见对方走得艰难,还是伸手扶住了他。
“没什么好勉强的,我既然都来了,不至于连扶你一把都不愿意。”
这一次沈斯年没有再避开。
从他这个角度他能够清楚看到少女挺翘的鼻子,长长的睫毛,红若海棠的嘴唇。
还有发丝之下隐约可见的白皙的脖颈。
他喉结滚了滚,这一次不是信息素溢出的躁动。
是他自己生了些不清明的想法罢了。
沈斯年强迫着自己从白桃的身上移开视线,垂落在两旁的手不自觉攥紧。
“……谢谢。”
这两个字说的很轻,然而两人距离这么近,白桃还是听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