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扔呢?
当初放狠话的人不是他吗?
放完狠话之后,决绝地离开,连个余光都不舍得给她。
又有三个月没见,为什么还留着?不应该在心里为他俩的关系判处死刑吗?
“你是不是觉得,我肯定会来找你?”方清漪平淡地扫了他一眼,问。
“我没想过。”容屹找到一件睡裙,询问她,“我帮你穿,还是你自己穿?”
“拿来。”方清漪伸手,自己穿。
真丝质地的睡裙,手感顺滑。轻松一套,便穿上了。
随即,方清漪听到容屹平而直的声调,滑在空中:“我没想过你回来找我,我也没想过你会喜欢我,但我很确定一件事,我非你不可。”
与容屹交锋无数回,方清漪也无比确定,容屹在她面前从未掩饰过任何。
方清漪有些轻蔑地笑了下:“怎么就非我不可了?你才二十四岁,你未来还会遇到很多人。”
“十九岁,”容屹纠正她,“我十九岁的时候就确定了,我非你不可。”
“……”
“不相信?”
“不是,”方清漪哑然失笑,“只是觉得,你说的像是理想童话。”
一个完全理想化的童话世界里,爱才是不会生锈不会变质的。
现实世界里,爱泛滥成灾,俯仰皆是,随时可叛变,可遗弃。
“没有什么理不理想的,别人做不到,不代表我做不到。”容屹第一次向方清漪展现出这一面,冷傲的,蔑视众生的高姿态,“我是容屹,我想做什么都能做成。”
“和我在一起,也在你能做成的事的范围里吗?”
“嗯。”
“你就没有考虑过,我的意愿?”
“考虑过,”容屹说,“但是我发现,没有用。”
“你愿意最好,不愿意的话,我不介意用各种手段让你和我在一起。”容屹眼底滋生出龌龊,“你是怎么答应和容裕订婚的,也会怎么答应和我订婚。”
方清漪眼睫轻颤,低敛下的眸里,瞳仁一缩。
容屹走过来,亲了亲她的耳垂,低语:“我想过最糟糕的情况,你爱不爱我都可以,反正我只爱你。”
方清漪无计可施,也无处可逃,发出无可奈何的一声轻叹:“小疯子。”
疯子,带有抗拒排斥意味。
小疯子,带有无可奈何的纵容。
她已认清,自己一而再再而三地,退让着容屹。
她越发无底线,越发无原则,也越发地……喜欢这只到处咬人的疯狗。且,他只咬那些欺负过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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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来的饭菜是放在保温袋里的,一盒盒取出,饭菜仍有热意。
方清漪食欲怏怏,吃了没多少。
容屹倒是胃口挺好,方清漪把自己的饭递给他,美其名曰,不要浪费粮食。容屹沉默了两秒,小声骂了句“就知道压榨我”,然后,还是把她那份饭吃光了。
方清漪对此不反驳。
吃完晚饭,她悠哉悠哉地躺在沙发上,看手机里的工作群消息。
容屹则去玄关,捡着掉落在地的衣服。一件又一件,由玄关蔓延至他的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