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怎么可以这么奇怪?前后反差如此之大,若不是她日日看着,都觉得他是不是被被人占了身体,夺舍移魂了。
她也学的聪明了,尽量讨好他,不与他起争执,若是实在受不了,就吵上一架,斟酌着他的脸色说些不轻不重的话。
宋青舒被骂后好像反而舒坦了,真是骨头贱的要命。
春风又绿满园枝,今年的春天,司南隐隐雀跃,只觉心里有了盼头。
烂泥塘已经完全改换了模样,老钱埋下去的藕种俱都长出来了,小而圆的荷叶嫩绿飘在春风中,不过水很浅,只有一指深。
老钱说,到夏日水多绿萍飘起来就好看了。
荷池周围都撒了草种,只要春天到了,最先绿的,必定是这随处可见生命力旺盛的小草,去岁还难看至极的泥塘,开春后,就能入眼了。
司南哄着宋青舒在荷池周边修了个小亭子,用木头搭建的,里头摆了张桌子,几张椅子,燕燕和锦瑟每日采花装点,司南能在里头坐上一整天。
她对着宋青舒自然说的好听,什么‘坐看云卷云舒’‘久在樊笼里,复得返自然’,说的烦了,就说自己想吃螺蛳,想吃荷花,想吃莲蓬。
宋青舒知道她喜欢折腾,也能折腾高兴,只要她对自己能温顺,其他的,也就随她去了。
司南细细观察着暗渠的水流,如今春日里水草丰茂,暗渠里的水还挺大,这春日里暂还冷寒,肯定是钻不得,毕竟出了宅院,还有十里荷塘,更有一条玉带河。
这么一想,司南都坐不住了,她如今身体大好,只是不知道能不能支撑住那么久,最主要的,她逃跑需要时间。
小院的安保她必定是无法突破的,守在这小院的人太多,只能从这种地方下手,并且要一击必中,只要被察觉,她无法估量失败的后果。
或许会死。
也不知道,她还能不能再穿越一次。
司南心头其实是有些着急的,她努力不让自己的眼神朝那飘,也努力少去想逃跑的事儿,她怕做梦说梦话暴露了。
夜里更是时常惊醒,时时刻刻都警惕着,告诫自己不能放松一点。
这日,司南看着宋青舒出了房门,近些日子,他进宫很勤快,不知是有什么事儿,司南如今就是个坐井观天的青蛙,什么都听不到。
燕燕兴冲冲的跑进来:“姑娘,荷花出来了。”她是看着荷池修建起来的,还自己动手,埋了一截藕种,“姑娘,是我埋的那一角,长出花啦。”
锦瑟也难得的有些兴奋模样:“姑娘,老钱说寒瓜也快熟了呢。”
司南反倒镇静了,坐在床榻上,老老实实的做个热身瑜伽,随后便换了身利落的骑装到荷池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