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舒放下茶碗,这才慢悠悠的起身。
司南只觉今日跑的异常顺利,之前半年,她也曾逃跑无数次,可无一例外,全都失败告终,还未出门就被抓住了,。
端王的宅院,虽然没有后世的安保系统,可他最不缺的,就是为他办事的人,整个宅院自从司南住进来,里三层外三层,没有一点空隙。
今夜热闹的戏曲为她提供了便利,之前无数次逃跑,也让她摸清了宅子的走向,她能逃出去的。
努力翻过一堵墙后,司南轻手轻脚的观察着四周,她未曾来过这里,只能凭着天上黯淡的星子来辨认方向。
她努力的跑,即便是柔软的绣鞋被尖利的树枝刺破,扎进脚掌也不在意,这些疼痛,远比不上那个男人带来的伤害。
可没有方向,她只能满心的焦急,无助怒吼,却依旧压抑着声音:“草,草草草……怎么会这样?”
天光太黑了,月色不足以照亮眼前的路,司南眼里的泪又落了下来。
远处有狗叫声,她像是受惊的小鹿,被吓的满心惊惧。
她只能无助的奔跑,在这个地方不住的打转。
“诺诺。”温柔缱绻,犹如柔烟。
司南一听到这声音,被吓的登时脚底发软,扑通一声摔倒在地,膝盖磕的剧痛,可她不敢停留,只闷头朝前。
她不能停啊。
宋青舒看着前头穿着戏服隐隐约约不断跑着的女人,嘴角不由上扬,脸上的表情并未发怒,而是十分愉悦。
福子看着前方不敢停下的女人,眸中闪过一丝微光,垂首道:“王爷,要不要抓住她?”
宋青舒摇头,“不必,我倒要看看,这女人到底多能折腾。”
司南不负他所望,直跑到再也跑不动,栽倒在一片满是枯枝败叶的荷花池中,放声大哭,手紧攥成拳头,锤着烂泥水,绝望如幼兽的哀嚎。
她跑不动了,跑不动了。
她好恨。
宋青舒不顾脏泥,一步一步走过去,轻柔的擦去司南脸上的泥点还有泪水,在她光洁的额头柔柔印上一吻,才柔声道:“诺诺,回家了。”
司南无力抵着他的胸口,无助的摇头,“宋青舒,你到底要做什么?你到底要什么啊?求求你,求求你……”
这是她第一次求饶,带着从未有过的柔弱无助惶恐,抖着嗓子求宋青舒放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