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冲起身,望向离相将军道:“离相将军,赵季是赵主父之幼子,自幼受到赵主父之教导,以仁爱治军,城中的百姓皆从之。它更是爱民如子,它在沛县期间,鼓励耕战,这些百姓踊跃的参军,现在季是兵精将广。自先帝一统天下之后,不思百姓之疾苦,征调民工修长城,宫殿,陵寝,是穷奢极欲,所谓之大秦律皆严刑峻法,百姓惧之而不服。南征北战,大军所到之处生灵涂炭。自先帝崩猝之后,百姓纷纷起事,各诸侯开始复国,如今之大秦已是危如累卵了,能支撑到什么时候呢?我主公仁义,不忍再造杀戮,令我来劝降将军。”离相将军愤怒的拔出腰间之长剑,举剑劈下几案的一角,道:“反贼,若是在此蛊惑本将军,犹如此案。”何冲举目而望之,闭上眼睛道:“将军,你就杀了我吧,借此可鼓舞城中将士们的士气,奋勇的抗敌且不是更好。”离相将军收起手中的长剑,转身与其背对道:“你走吧,我不杀你。”何冲离开几案走到府门之前,望向站于府门之前的那些饥肠辘辘的兵士,使它停下了脚步,又转身走上道:“将军。”离相将军道:“何冲,你怎么还不走?若是你再不走本将军可就要后悔了。”何冲站于离相将军的身后道:“虫不怕将军反悔,但是将军先听冲将话讲完,冲愿受将军之处决。”离相转身坐于几案之前,抬眼望向这个沛县县令何冲道:“你说。”何冲站于离相将军的身前道:“大军已是围困丰邑长达数月之久,我知道城中已是断粮多日了吧。你去看看城内的这些兵士,都已经出现虫吃虫的现象了。城外的大军士气正盛,试问一下你能守到多久呢?即使将军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它们想一想吧。你的士兵跟随你南征北战,攻城略地,到头来你要让它们和你一起陪葬吗?”离相将军露出忧愁之色,一手撑起沉重的脑袋,自己很是无奈。何冲走上继续的道:“将军,你一定是在等待邻近的郡县派援兵前来吧。将军可以试想一下,邻近的郡县同样受到义军的袭击,自顾不暇了,若是有援军前来早就来了,何必围困到数月之久,未等到援军的前来。将军若是降了主公,主公仁义,你们就是仁义之师了。”见离相将军不为其所动。何冲走上一步,继续的劝道:“赵季秉承赵主父之遗志,推翻暴秦,建立一个真正的大一统的国家,百姓就能安居乐业,国富而民强,这不正是你我所期望的吗?天下之百姓所期望的吗?大业已成,季就是开国之君,你就是开国之将,功勋卓著,名垂千古啊!将军,这就是你所能给它们的,为我大秦之将士谋个出路吧!将军,你可要想清楚了,机不可失。”其实离相将军也有自己的打算,沉思了很久,眼前一亮,露出阴冷的笑,起身道:“打开城门,迎接城外的大军。”府外站立的大军欢呼雀跃,这就是它们的心声。
吊桥放下,城门打开,离相将军率领大军出城迎接城外的大军。季率领大军踏过吊桥站于城门之前,站于战车之上,俯视站于战车之下的离相将军,扣手向前道:“离相将军,久违了。”离相将军跪下道:“主公。”季走下战车,站于离相将军的身前道:“离相将军,请起来吧。”又扶起离相将军道:“离相将军,我们一起入城吧。”离相将军躬身退后几步道:“末将不敢。”季则笑道:“你我不分彼此,将军依然是大将军,有何不敢的呢?离相将军,请上战车。”离相将军登上季的战车,与季一起率领大军入城,丰邑被攻陷。
集合秦军站于将军府之前的点将台。季走上点将台道:“你们都是秦国的兵士,最勇敢的战士,季在此发话,若是你们不愿意跟随我推翻暴秦,季不强留,赐金返乡耕地,巩固我大军的大后方,你们也是功不可没的,季在此也要感谢你们了。”离相将军站出道:“你们有谁愿意返乡,请站到我左边来。主公仁义,赐金返还。”许久之后见大军未动,转身叩手于前道:“主公。”季站出,望向站立的秦军道:“我知道你们均是大秦之热血男儿,老弱病残者出列。”老兵与残兵站出站成一列。季走上为它们发放路资。这些老兵和残兵都望向季,有些感动的留下泪来,道:“主公。”季望向它们身后的秦军道:“孤独者出列。”所谓之孤独者就是家中是独子或是战斗时兄战死留下弟在军中。孤独者站出与老兵残兵排成一列。季面向它们道:“兄弟两参战,其弟出列。”弟望向站于一旁的兄长,随后站出排成一列,季为它们发放路资及其盘缠,退后几步道:“你们可以返乡了。”它们都跪在季的身前,呼道:“主公啊!”季道:“你们都起来吧。”站于年轻的兵卒的身前道:“你们回去之后要好好的赡养自己的父母。”随后面向这些站出的兵卒道:“你们回去之后好好的耕种,愿来年有一个好收成,你们都回去吧。”
季进入将军府,坐于几案之前,开始部署攻打泗水之事。随后将目光落在离相将军的身上道:“离相将军,你留下来守丰邑吧。”离相将军起身叩首道:“诺!”随后,季又道:“离相将军,我即将率主力大军攻打薛县,并向泗水进发,丰邑的百姓就托于离相将军了,将军一定要守住丰邑。”离相将军再次叩首道:“末将定不负主公之重托,守住丰邑。末将在丰邑等主公凯旋。”季点头很是相信离相将军,面向何冲道:“县令何冲。”县令何冲站出道:“主公。”季道:“你需赶回沛县,为我大军提供粮草。”沛县县令何冲叩首道:“冲这就赶回沛县。”沛县县令何冲躬身退出将军府。季走上道:“大将军兵仙。”大将军兵仙站出道:“主公。”季下令道:“你率领六十万大军攻薛县,与我主力在泗水汇合。”兵仙叩首道:“领命。”季又道:“军师道谋随我主力一起出兵,攻打泗水。”军师道谋走上叩首道:“诺!”
但是道谋乃然有所担忧,待它们都退出将军府之后,季单独留下道谋。季站于道谋的身前道:“军师,我见你脸色有些愁容,不知你对我攻打泗水的部署有何异议?”道谋将心中的担忧都说了出来,道:“主公,你如此重用离相恐有不妥。若是离相诈降,将会陷于我大军不义之地,主公请三思而后行。”季道:“非常之时当用虫不疑,疑虫不用。我之所以重用离相,是因为它确实是难得的将才。我重用了它,以后还有更多的像离相将军那样的将才来投奔于我。我们要推翻暴秦,仅靠这点实力是不够的,军师可明白我的用心。”它重用离相是有深意的,它这是在学赵主父,用仁德来服天下之民心,各地饱学之士知道它的仁德,便来投奔于它。要说它对离相没有疑心那是不可能的,派出信任的部将去守胡陵县和方与县,胡陵县和方与县的守军实为防魏王派大军来偷袭,暗地是监视作用。胡陵县与方与县的守军相互照应,可以抵制秦军前来夺回二县。
这个时候已是夜半,召进一个部将寇蝮。寇蝮之勇可比当年的赵鲤。寇蝮进入将军府叩拜道:“主公,军师。”季抬头道:“你随兵仙赶往薛县,陈洛将军守方与县,攻下薛县之后守住我后方防线,此等重任就落在将军身上了,将军一定要慎之又慎,不可大意。”寇蝮叩首道:“末将定会谨记主公之言。”军师道谋走上道:“寇将军,攻下薛县之后,切记,不可饮酒,会误了大事的。”寇蝮向它们保证的道:“军师请放心,若是末将误了大事,末将提头来见。”军师道谋将信条塞于寇蝮的手中,寇蝮很是吃惊的望向道谋,道谋言道:“将军攻下薛县之后再看。”寇蝮将信条塞于袖中,躬身退出。凌晨,兵仙率领六十万大军兵不血刃的攻下薛县,留寇蝮镇守薛县。薛县有猛将寇蝮,方与县有季的亲信部将陈洛,沛县有何冲,形成三足之势环视丰邑。次日,季率领主力出丰邑,兵仙率领六十万大军出薛县,两路大军向泗水进发。
离相的机会来了,它怎能放过这个绝好的机会呢?入夜,它召集亲信部将进入将军府开始密谋。它的这些部将纷纷进入将军府,叩首道:“大将军。”离相将军抬眼望去道:“诸位将军请坐吧。”诸将坐于两旁。离相将军望向诸将道:“我们是秦虫,誓死忠于大秦,季率主力攻泗水,泗水城坚,不到数月是攻不下的,现在我们的机会来了。”一个将领有所担忧的道:“大将军,薛县有寇蝮,方与县有陈洛。这个寇蝮勇冠三军,曾在千军万马之中取敌将之首级,不可小视。还有沛县有何冲,将军要如何行事呢?”离相将军的心中早有计谋,笑道:“寇蝮好嗜酒,我送上几坛美酒就解决了,至于何冲我是了如指掌,它善于理财但不懂用兵,沛县如探囊取物。我写有两封书信,一封交于魏王,魏王贪婪,定会率军去攻打薛县与方与县,一封送于钟阳大将军之帐下,钟阳大将军定会率领大军赶来,叛军可平,我大秦可就安也。”这些部将表示赞同道:“将军好计谋。”将军叫出谋士方平道:“方平何在?”谋士方平站出道:“大将军。”离相将军站出道:“你送上几坛好酒赶往薛县,慰劳一下薛县之大军吧。”方平叩首道:“属官这就去办。”随后躬身退出将军府,驾车赶往薛县。
方平驾车入薛县县城,进入县衙府邸。薛县守军将军寇蝮坐于案桌之前道:“你是何虫?入我府邸何事?”方平哈腰着道:“将军,下官正是离相将军府上的谋士方平,我曾与将军有过一面之缘。”寇蝮打量着道:“哦,原来是谋士,丰邑出事了。”方平伸出双手道:“不是丰邑出事了,将军见你们守薛县辛苦了,于心不忍,送上美酒犒劳薛县的将士们,更好的替主公守好城池。”而后转身拍拍手,仆从抬上几坛美酒进入,放于堂中。寇蝮起身直视着酒坛,问道:“谋士,此为何酒?”方平言道:“秦地之酒。”寇蝮强忍下来,坐下之后道:“军师交待了,怕误了军机大事。而且我与军师立下军令状,不能饮酒。”方平走上道:“将军太过于谨小慎微了,方与县有陈洛将军,沛县有何冲,将军还有什么可担忧的呢?将军只是浅尝即止,不算是违反军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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