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可以写下来,但你若出了这层山门,就要慎思慎想,切莫多想当年之事,你想得越多,越容易引起那位的注意,你可明白?&rdo;
苏折小心点头:&ldo;我只敢在梦中多想此事。&rdo;
丹希这才写道。
&ldo;你猜的不错,鳞染只知是掌教撕了我的脑袋,却不知那并非掌教的本意。&rdo;
苏折疑道:&ldo;不是他的本意,那还能是……&rdo;
话到后头,他忽然一个僵直,好像想到了什么极为毛骨悚然的东西,又似乎是兜兜转转到了悬崖边上,多想一步,就是离深渊再近一步。
&ldo;难道是……画祖?&rdo;
丹希点头:&ldo;那时的掌教还不是画仙一道的掌教,若无画祖的授意,他又怎会贸然对画祖的作品下手?&rdo;
苏折惊疑不定,霍然站起:&ldo;可是为什么?老师究竟犯了什么错,做了什么事儿,才能让画祖让他……对你痛下狠手?&rdo;
他气息翻涌,似乎正在为遥远的受害者鸣着不平,而丹希却慢慢地拉了拉他的袖角,动作温柔地把他劝了下来,重新坐了下来。
&ldo;我一开始也不明白是为什么,因为我并不记得自己有做过什么触犯天怒的错事,也不觉得自己是个生性极恶、容不得人的弟子。只是这世上有些事,很难单纯以对错是非而论。鳞染为画祖麾下遇行幽
丹希一语而发,沉默而认,便犹如一道巨石坠砸汪洋,溅起的水花利如剑戟,直接刺透了苏折之前所有的从容,彻底浸没了他的镇定,叫他惊得一句都说不出,却又恍然顿悟一切,竟觉得之前种种的疑惑困苦之处,都有了一个解答。
画祖出事以后,画轴山非但没有受到牵连,还愈发繁盛正荣,他那时就已觉得不对劲,如今细细一想,也就只有这个答案。
因为画祖出事,根本就是掌教的手笔!
若不是他当年出卖了画祖,焉能留下画轴山一脉?
丹希只问道:&ldo;你问的是&lso;果真&rso;……莫非你早有这想法?&rdo;
苏折沉默片刻,再开口时,只觉口中如含了黏连不断的残血败肉,声音竟是一字赛一字地沉重。
&ldo;想要悄无声息地拉下一个创世仙祖,必定有别的仙祖加入围剿,可即便如此,也不能保得万一。既有外敌,也必得有内患,否则这样强横不可一世的仙祖,要如何才能被切割分离,却又无一人知晓?&rdo;
丹希写道:&ldo;确实如此。&rdo;
苏折心中波涛翻涌,口中震声道:&ldo;可是为什么?他是画祖的亲传弟子,画祖对他疼爱如亲子,甚至不惜限制你和行幽的实力去保他的地位,他在画仙道的前途几乎是无可限量,为什么还要联合外人,去下这样的狠手?&rdo;
丹希没有写出任何字样,苏折便又细细分析道:&ldo;而且去围剿一位创世仙祖,也必定冒着巨大的风险,他一人出手就罢了,要如何联合得了外人?&rdo;
丹希依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了他另外一个问题。
&ldo;你说他前途无量,可如果……他的前途根本就已经到了头呢?&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