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商行舟身上气息很热,他手臂揽着她细软的腰肢,埋头在她颈肩,声音哑哑的,“梦见前几年,有一次做任务,在零下十几度的地方不小心受伤了,一直流血,很冷。”
温盏心脏一揪,手臂抱紧他,小声:“那我抱你紧一点,你现在不冷了吧。”
商行舟撩开眼皮,微垂着眼,看到她毛绒的发旋儿。
他无声叹息。
“不冷了。”
又岂止。
他梦里的雾也散了。
他闭着眼,坐在石一茗车上,弹指一挥间,过去这些年。
再醒来,就是在温盏怀里。
一个人在荒原、在隔壁,在离她很远很远的地方的那些岁月,在她的拥抱中,好像都成为了遥远的过去。
“温盏。”
“嗯?”
黑暗里,他微热的呼吸打在她颈间。
商行舟烧得意识不太清醒了,还在低声念:“好喜欢你,你不要走了,好不好。”
虽然不知道他怎么忽然这么说,但温盏一颗心软得不像话,黄油似的化开。
她用力拥抱他,不厌其烦,向他重复:“我不走啊。不过你不用一直跟我告白,你不跟我告白,我也会好好照顾你的……”
微顿,她有点困惑,抬头看他口型,不太确定地嘀咕:“你刚在梦里碎碎念说的,是不是也是这个?我看你口型特别像……”
停住。
商行舟的唇轻轻落下来,印在她额头。
他取了温度计,蹭在她身边,嗓音中透出慵懒的笑意:“嗯,小温同学,我梦里也在说喜欢你。”
-
虽然生病的商行舟,依旧很可口,很让人心动。
但是,不能接吻了。
温盏有一点小小的不高兴。
“他已经吃了两天药了,应该快好了吧。”除去之前杨珂做手术、给妈妈陪床,她完全没有照顾其他病人的经历。
因此每做一步就要跟身边的人确认一下,翌日下午,喂商行舟喝完第二顿药,温盏小咸鱼似的躺在沙发上打滚,跟涂初初煲电话粥:
“你哥以前生病,会有什么特别想吃的东西吗?比如,黄桃罐头?”
“他是北京人啊,他不吃黄桃罐头,你倒是可以试试喂他喝豆汁。”涂初初胡言乱语,想了想,想不起来,“不知道,我没见过他生病,他以前身体很好的,他几个朋友都觉得他是铁人。”
“嗯……”温盏挠脸,“那他可能是,结婚,被累到了。”
——对,结婚。
这是温盏和商行舟婚礼后第三天。
商行舟这辈子就休一次婚假,本来趁着婚假想去趟海边,结果行程还惨遭推迟。
因为婚礼刚办完,他先病倒了。
倒春寒来势汹汹,商行舟再三提醒温盏添衣,最后温盏没事,反而是身体素质一向很好的商行舟感冒了。
他好些年没生过病,病得这么突然,温盏坚信是被累的:“婚礼确实很折磨人,等你结婚时,搞简单点。”
“什么结婚!结什么婚!我还早,我还是小孩子呢,不考虑那么远的事情。”涂初初高高起了个调子,又落下去,摸摸耳垂,“但是,你说我哥这人,是不是也挺不会看眼色的。”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