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确实喜欢他。”涂初初鼻尖泛红,看起来尤其惹人怜爱,“但我们之间好多问题还没解决,虽然裴墨说有他在不用担心,我也知道他一直很努力……但是,但是。”
温盏眨眨眼,跟着她停下脚步:“但是?”
“但是。”涂初初耳根通红,小小声地喊,“怎么会有人,一晚上,可以那么多次啊!”
“……”
夜风吹散热气,火锅店二楼露台,草木繁盛,灯火幽幽。
商行舟靠在围栏,衬衫被风鼓动,余光外,城市灯火如野兽般蛰伏。
修长两指间一抹猩红明明灭灭,他深吸一口气,吐烟圈:“所以,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惦记我妹的?”
裴墨老老实实:“好多年前。”
商行舟骂了句国粹:“那时候她才几岁?”
裴墨意味不明,嘴角一勾:“不知道,反正没成年。”
那会儿涂初初刚到商家,转校生,没人带她,校服也不太合身,小小一只,没吃过饱饭似的。
脸就巴掌大,一双眼睛亮得不行,怯怯的,跑过来给商行舟送东西,被他们几个堵路围着,不敢挣扎,也不敢乱说话。
石一茗跟纪司宴犯浑,逗她玩,裴墨眼睁睁看着她眼泪一点点蓄起来,但到底也没掉下来。
最后是打球上楼的商行舟发现她,踢开石一茗和纪司宴,才把她放走了。
那时候,裴墨就感觉,商行舟可能真把这个继妹当妹妹——或者说,他至少不讨厌她。
再后来,几个人混熟了,又提起那天的事儿,纪司宴和石一茗排队去给涂初初道歉。
涂初初很大度地挥手说她压根没往心里去,然后痛快地,跟他们干杯。
裴墨就默不作声地,在旁边想——
可她明明都要哭了。
但是,算了。
不管哭还是不哭,她都可爱。
商行舟听完,冷笑:“裴墨,我拿你当兄弟,你就想着泡我妹。”
裴墨摇头:“大哥,快别这么说。”
“你是人吗?”裴墨这人平时特别端着,搞得商行舟想骂他也找不着由头,好不容易遇见一个,打算好好地借题发挥一下,“你不是,你是禽兽。”
“……”
夜风吹动裴墨鼻梁上方的碎发,他瞳仁漆黑,忽然静默了好一会儿。
然后,幽幽道:“大哥骂得对,我不是人,我是狗。”
“……”
商行舟眼皮一跳,又听他不紧不慢,徐徐吐出几个字:“涂初初的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