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了停,又有点不好意思,挠头:“我们在说……你的吊坠贵。”
温盏头晕:“你说多少钱?”
“九位数啊。”
“……”
空气渐渐凝滞,黄斯愉看温盏呆滞的表情,顿了下,突然反应过来。
小心翼翼地问:“小温,你天天戴着它,就算看不懂成色,难道别人送你时,没告诉你价格吗?”
“……”
——不过,那是很后来、很后来的后话了。
两个人的结婚申请审批通过的日子,和早已选定好的搬家的日期,差不多前后脚到来。
商行舟得黄昏才能赶回来,温盏一个人指挥搬家师傅搬。
他难得没什么事儿,隔两小时就打个电话问候小未婚妻,不太放心:“太阳这么大,如果东西多,就别搬了。坐下歇会儿,等我回去给你弄。”
温盏咯咯笑:“师傅也等不到那会儿吧,没关系,今天天气不是很热,很快就好了。”
商行舟于是也没再多说,挂电话前,忽然想到什么,又特别叮嘱:“我下单了个新的冰箱,让师傅送过去了。搬到家里后,你别忘了先把电插上。”
温盏奇怪他怎么特地强调这个:“为什么?”
商行舟词穷,想了想,低声解释:“能早点制冷。或者,你冻一点冰吧,晚上,我想喝冰啤酒。”
温盏不疑有他,答应得很爽快:“好。”
但家里没有酒了,结束通话,她又下单了两扎酒。
等酒上门的空档里,冰箱先送过来。
商行舟预订的这冰箱,款式是他之前和温盏一起挑的,两个人量过厨房尺寸,可以放下一个双开门。
嗯,放是放得下……
但温盏看着四个师傅往里头搬,还是忍不住想,是不是太大了点……
等他们忙完,她给他们发汽水:“辛苦了,这个是不是很沉?”
几个师傅互相看看对方,笑得意有所指:“那是,你这单,肯定比别人的沉。”
温盏困惑:“啊?”
师傅也没解释,笑着走了。
温盏给冰箱插上电,转头去收纳箱里找冰格。
商行舟帮她把大大小小的物品都贴标签整理好了,冰格是球状的,她接好水往厨房走,拉开冰箱门,不经意间抬眼的那一秒,脸庞被冰箱内的灯光照亮。
她一瞬愣在原地。
暖黄的灯光打下来,整个上层,整整齐齐,放满盛放的黄玫瑰。
大朵大朵,有一些花瓣上还沾着露水,摇摇欲坠地,鼻间有馥郁的香气缓慢地飘散开。
温盏怔怔地,鼻子忽然发酸。
她手指扣住下层的门,拉开。
冷冻层没有结冰,几层格子满满当当,一颗一颗,塞满乒乓球大小的、饱满的荔枝。
她忽然想到,两个人定下这套房子那天,商行舟跟她一起计划,装修的时候要在哪里加藤椅、在哪里放长着鹿角的小茶几。
未来与想象触手可及,他们回过神,已经是黄昏。
高大的男人坐在客厅落地窗边,长腿微屈,整个人被暮色暖光笼罩,转过来看她,笑得温柔得不得了。
他说:“你瞧,温盏,我也有家了。”
和你一起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