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傅妄以为,江聆对?自己?话里有话的意?味没有任何反感,甚至要主动邀约自己?帮她做个清晨复苏运动时,江聆平静而冷淡地说:“你去给我找件衣服吧,昨天那件你给我撕坏了。”
傅妄:“……”啧。
不是说三十的女人重?欲吗?
她怎么一点重?欲的苗头都没。
傅妄在心里念叨,一边下床给她找衣服,再给她穿上。
凌晨四五点的游乐园颇有种?恐怖电影的味道,黑洞洞的,可爱玩偶与雕塑都透着一股阴森味。
江聆抓着他?的手,微微有点儿用力?。
在安全灯照明的指引下,他?们走?到乐园的中心区,道路两旁的路灯已经亮了,应该是几位还在工作的夜班执勤人员的操作。
他?们走?的很慢,走?到摩天轮下时,天边已经比刚才更亮了,透着熹微的淡青色薄光。
人躺在床上刻意?准备睡觉,有时反而睡不着,可真的不睡了爬起来,到外面活动一下,莫名地又开始泛困。
他?们才刚进摩天轮没一阵,江聆头脑里混沌懒倦,靠着傅妄的肩膀,眯着眼睛,不一会儿就滑进了无意?识的小憩状态。
巨型摩天轮稳稳地旋转腾空,转到最高?点时,微微失重?的感觉让耳朵里像是进了水,又像鼓膜上蒙了一层湿布。
江聆在半醒半昧里,微拧了下眉头。
而下一秒钟,爆破的烟火瞬间布满将明未明的天空。
让江聆耳洞里塞的一层棉花像糖丝一般层层化开,只?剩烟火绽放的声音在耳畔,清晰无比。
她慢慢地扯开眼皮,往窗户那边看,小声地喃喃,“你们游乐园,放烟花还彩排吗?”
她以为此刻的烟火,是海湾游乐园为每晚上的烟火节目,而刻意?安排的彩排测试环节,检验烟火质量和上天效果?。
傅妄却?说,“不是彩排,给你放的。”
江聆愣了一下,“什么意?思?”
傅妄:“我钱多,专门给你放的。”
“你以前不是说过喜欢站在高?的没有人的地方看烟花吗?”
“所以给你提前准备了,结果?昨晚上没刹住车,尽干别的去了。”
过去的日子,她是淹没在人流里的蚂蚁,是无数寂寂无名的城市底层人之?一。
只?有仰望城市烟火时,她想站高?一点,不必再和人挤来挤去。
傅妄给她放了两次烟火,一次在摩天大楼,一次在摩天轮上。
他?表面淡然?,其实一直记得江聆爱的东西?。她的遗憾,不甘,喜恶,他?都记着。
在他?的目光下,江聆却?顾左右而言他?,
“夜班工作人员没有累死吧。”
傅妄笑,“没有,我给的钱多,他?们特别高?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