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念的温柔化为乌有,“拐着弯骂我字丑呢?自己看!”
“……”
晏西鸣无语。
他很清楚,梨念对自己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普通的同学情谊,因为她一门心思都在那个顾屿身上。
她在顾屿面前简直判若两人,低眉顺眼,说话声音又柔又细,从一点就炸的刺猬变成了小绵羊。
晏西鸣时常看到她帮顾屿抄笔记,一笔一划,工工整整,写的字比自己的笔记都漂亮,还会给他织围巾,精挑细选各种别出心裁的礼物,女儿家的心事展露无遗。
晏西鸣冷眼看着她绞尽脑汁和顾屿发信息。
人家一看就对她不感兴趣,她还能这么一头热全心全意付出。
无可救药。
很奇怪,明明她所思所想的并不是自己,放在以前,晏西鸣不会有任何感觉,又不关他的事,可现实是,他的内心深处仿佛有团淤泥堵着,沉闷窒重,事不关己不起来。
一定她蠢到让他看不下去。
晏西鸣心想,却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直到有天,放学后,他看到梨念可怜巴巴地蹲在校门口,细瘦的肩膀蜷缩起,巴掌小脸苍白如雪,长发散在肩背,虚弱又狼狈,像只被遗弃的小猫,再也没有了平日里的爪牙利齿。
晏西鸣本想视而不见越过她,身体却鬼使神差地走到她面前,问她怎么在这儿。
梨念怔怔抬头,漂亮的眼睛通红,几秒后无声掉下眼泪,哽咽道:“怎么又是你?”
一句话,让晏西鸣知道自己又搞砸了,叹了口气,蹲下身,拿纸胡乱擦去她的眼泪,“别哭了,真丑。”
似乎每次在校外见到她,她总是这样狼狈,惹人心怜。
“你才丑!”
梨念趁机在纸上擤一把鼻涕,哭的同时还不忘瞪他。
后来,晏西鸣得知梨念和顾屿分手了,他虽然脸上没表现出什么,但堵在心间的那块淤泥神奇地消失了,与此同时,他变得更加不对劲起来,目光不自觉地看向她,追随着她的一举一动,不知不觉间,他的眼里只剩下她。
她也是唯一一个,在他戴口罩前后,对他态度没有变化的人。
或许是察觉到了自己的心思,晏西鸣下意识逃避,梨念就像一场灾难,一不小心就会让他万劫不复。
只是他怎么都想不到,梨念会找他当家教,还拉着全家配合她演这一场闹剧,为了不被他发现,大热天的,她还穿着厚重的玩偶服掩盖真面目。
少女固执又别扭地想对他好,在惹人发笑的同时,晏西鸣整颗心也变得越加柔软。
虽然他第一天就发现了,之所以没拆穿,只是想看看她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梨念比他想象中要固执许多,连续两个礼拜,都坚持不懈地披马甲上课。
反倒是晏西鸣忍不住了,皱眉看着眼前打扮得严严实实的人,她今天穿的是哆啦a梦套装,圆圆的蓝色大脑袋晃来晃去。
外面这么热,虽然屋里开了空调,保不齐会中暑。
“教了这么久,你还是不打算脱了这身衣服?”
梨念摇头晃脑,用变声器发出怪异的声音:“才不要,都说了我有自闭症。”
晏西鸣面无表情道:“听起来真是一点都不像。”
梨念:“现在是不像,脱了就像了。”
“……”
确实,晏西鸣至今都记得她头套掉了,栽到在他怀里的模样。
少女面色如桃花般绯红,羞耻地埋头在他胸口不敢见人,乌黑发丝散落下来,衬得她脸蛋越发白净小巧。
从他的角度,能看到她卷翘的睫毛簌簌轻颤,往下是细白洁净的脖颈,衣领处全被汗水浸湿,惹人心怜。
她一直都是忍受着这些和他上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