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稼君:勇哥,我很喜欢学校的。
他半张身子都趴在了柜台上,松了口气:从变成许飞后,我就开始留心起了一件事。比如学生会坐哪路车上学,什么时候会春游秋游,什么时候会举办校外活动。
楚稼君:比如去公园里种树,去校外实践——快过年了,谁也没心思读书,学校好像经常这时候组织看电影吧。昨天淮海路的电影院门口就有学校的巴士,这种都是分年级、分批去的,我猜,今天还会有学生去。
楚稼君笑了:我在a市第一次干活就是用送学生的车当掩护,我真的,很喜欢学校的。
在淮海路某家历史悠久的电影院门口,一辆载着小学生的巴士正缓缓停靠在路边,准备把师生放下;突然,两个人拦住巴士,挥动手臂,其中一人指指右车胎,似乎意思是压到了什么。
司机打开了车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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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稼君看了纪勇涛的手收了回去,一把抓住了那只手,但立刻就被男人甩开了。
楚稼君:生什么气啊,勇哥,又不是第一次了。
楚稼君:把手给我好不好?勇哥……
他温柔地将手放在柜台上,手指勾了勾。
楚稼君看着纪勇涛的双眼:我能做到哪一步,你不是心知肚明吗?你不是最了解我的吗?
他腰上的大哥大来电了。楚稼君把电话摆在柜台上,杂音严重的通讯里,另一头传来孩子们的哭叫声
楚稼君:说不定是录音呢?说不定呢。但如果我没有顺利出来,你知道那车里的人会怎么样。
纪勇涛:我没见到,我们不会为了一群还没见到的人质谈判。
楚稼君:消息很快就会过来了。
纪勇涛腰上的对讲机响了,但是男人按掉了它。
楚稼君:你听吧,没事儿。
楚稼君:我太了解你们了,你们不敢让孩子冒险的。勇哥,一个人都不用死,我的诉求很简单——我们带着珠宝走,不许人跟着,等出了城,就把那车孩子放了。
纪勇涛:那么多人,每个人能分多少算过吗?
楚稼君笑了笑,没说话。纪勇涛明白了他的意思。
纪勇涛:那两辆旅游大巴里都有炸弹,你根本不打算跟他们分赃。
楚稼君点头,眼神无辜:我最后一把了,管什么江湖名声呢。
纪勇涛:你要这里所有的珠宝?你一个人搬?
楚稼君摇头:我带不走的。我就要这一条绿宝石的项链,再带个你。
楚稼君的手还放在柜台上。
楚稼君:你跟我走好不好?你如果还把我当弟弟,就把手给我。
纪勇涛看着那只手,突然举起拳头重重打了下去——那只手仍然放在那,一动不动;而玻璃柜台碎了,纪勇涛满手的血,用拳头打碎了柜台,掏出那条血淋淋的祖母绿,丢到楚稼君脸上。
纪勇涛:我跟你走,你如果还把我当哥哥,就说话算话,出了城,把人放了。
那双眼睛熠熠生辉,写满雀跃。然后,他捡起地上那个被同伙随手丢弃的导游喇叭,摆在大哥大前面。
电流鸣声过后,巴士里孩子的哭声响彻展馆。
楚稼君:楼上的,把枪都放下,丢下来。其他人去拿首饰,都丢到那个袋子里。
纪勇涛:……我对你没什么好说的。
楚稼君:哎呀别这样,有钱万事好说。
纪勇涛:……我手疼,我把水杯放那边柱子下面了,陪我过去,我要冲一下手上的血。
楚稼君不疑有他,跟着他往展馆内的装饰柱那走。走出几步,突然,伴随玻璃破碎声,一颗子弹从斜上方飞来,堪堪擦着他的眉角划过去——
他愕然,旋即意识到,是狙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