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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勇涛睡在病床边,因为楚稼君紧紧拉住他,不肯松开。
纪勇涛对他来说,就像个护身符,只要这个护身符还在身边,就不会有其他威胁靠近。
纪勇涛要去厕所,楚稼君也要一起去。纪勇涛:你疯啦?你脑子坏了?
楚稼君:我怕。
他怕纪勇涛一旦走出自己的视野,就会和别人一起密谋自己的真实身份,说不定会在某个角落拿回枪……
楚稼君:一起去撒尿。
纪勇涛:你还不能起来。医生说还要观察脊椎是否受损。
楚稼君:我不要用导尿管,我难受。咱们一起去。
楚稼君:要不你打开窗往窗外……
纪勇涛:行了,打住。你到底怎么了?
楚稼君扭着挣扎出被子:万一你走了,外面的人说我是抢劫犯,把我抓走怎么办?>>
纪勇涛:我把你抢回来啊。
楚稼君死死拽着他,不松手:你去和他们说,我不是。
他把头紧紧靠在纪勇涛背上:勇哥,你别让他们带我走,你救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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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分钟后,拎着尿袋,楚稼君靠在男厕的墙上。
纪勇涛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好了。
洗手台那边传来水声,他洗了手,然后就像刚才一样背楚稼君回去。
楚稼君的声音很疲惫:我以为我会死。
纪勇涛:不会的,祸害遗千年。
楚稼君的头埋在他肩上:我死了你怎么办?
纪勇涛的脚步顿了顿。片刻沉静,老医院走廊的白灯闪烁残光,映得眉目模糊。
纪勇涛:没怎么办,回去,一个人过。
楚稼君:我死了你更难过,还是刘纬德死了你更难过?
纪勇涛:我可以直接把你从窗口丢下去你信不信?会说人话吗?
楚稼君不说话了,揉了揉脖子。
过了很久,楚稼君问:我们是一家人吗?
纪勇涛:得看你怎么算了。算是表亲,算是住在一起。户口本不在一块儿。
楚稼君:要是户口本也在一块儿呢?
纪勇涛:哪天我去问问落户。
楚稼君:什么落户?
纪勇涛:大学生毕业落户啊,你……不知道?
楚稼君:我想起来了!辅导员给过册子!
就那么几秒钟,他背后浮起一层冷汗。然后,一只手从前面伸过来,揉了揉他的头。
纪勇涛:想落户?
楚稼君点头。
纪勇涛:不走了?